某一天,震动的手机对我进行了灵魂的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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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是什么?(图片来自花瓣网)

前两天收到一条短信,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分开成几十条发给了我。大概意思就是自己对字母圈很感兴趣,但不知道怎么加入,希望我可以帮助他;另外还抒发了中国只有一个字母圈的立场,对它发展很不容易的殷切关怀,以及自己进入之后一定要好好爱护它之类的炽热情感。

 

当时我正在开会,为了接收这茫茫多的短信,手机就这样在靠近我敏感部位的裤兜里震动了五六分钟,幸亏大家都没有发现我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珠。


所以会议一结束,我立刻回复了他,“请再来一次,额不,你们也只有一个48号!请同样好好爱护他好吗!”


但当我一字一句仔细读完了短信内容,我的眼角却有些湿润,关于圈子,我意识到我忽视了一个普遍存在却不被重视的问题,我的内心竟不自觉地发出了凌厉的拷问:“你TM到底是从哪知道我的手机号的?这一串短信跟炸弹似的,收完电量瞬间就见底了好么?Orz”

 

等待手机重新充满电的时间里,人总是会冒出各种奇怪的想法来,我不禁开始思考,圈子到底是什么?怎么样就算是加入圈子了?加入圈子又会怎么样?

字母圈子

关于圈子是什么其实很好理解,但我还是怕自己的理解过于浅薄,就去随便百度了一下,得到了“混圈子就是混人脉”、“一个圈子改变你的阶级”、“进入好的圈子,比努力更重要”等等几十种仿佛用自己毕生经历才总结出的逐利主义论调,往往后面还跟着个二维码,告诉你,“少年我看你骨骼惊奇,付一元钱加这个群,我再告诉你几条人生哲理。”


这些观点很好,至少让你看到了一些渴求成功者的另辟蹊径和努力尝试。

然后你就开心地扫码加了群。

这就不太好了。

因为你可能被骗的裤衩都不剩,真正的改变了阶级,成了伟大的无产者。


我觉得如果人抱着这样一个心态混任何圈子,肯定会特别累而且不开心,难道我加入一个圈子,总是要去恭维里面权势最大的人吗?

我的理解圈子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简称,朋友圈就是各种朋友的集合,猪圈就是一堆猪的集合,字母圈当然就是喜欢BDSM人群的集合。

 

问题在于,如果你是一名新人,基本上通常都找不到圈子在哪。不同于其他圈子,猪圈也是有个圈的,朋友圈是有个微信的,公知圈是有个知乎的,每个圈都有一个聚集地,但字母圈好像一直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微博、豆瓣、贴吧、知乎里,仿佛无处不在,又仿佛从不存在。

我觉得这是萌新们觉得很难入圈的第一个原因,找不到。

怎么算入圈

第二个问题,到底怎么样才算进入了一个圈子?

如果一个人踏入了猪圈,那么他就算是猪了嘛?当然不是,猪肯定会把它拱出来。任何圈子都是有排他性的,不会随意认同你,比如数千万同胞的党员圈子,也是各种政审、考核、思想汇报,挤破了头才能被盖个“合格”的戳给放进去的。


那么,当我学习了很多字母圈的基础知识,可以算作进入字母圈了吗?我和自己的女朋友实践了几次,又可以算作进入字母圈了吗?我在网络上认识了几个圈子里的朋友,还和某个大V互相关注了,我又算是步入字母圈了吗?

 

不光是大家,包括我,也会时常有这种感觉,我是谁?我到底在圈子里吗?真的有字母圈存在吗?

 

这种感觉会让我想起我的小学。

 

小学的时候,小浣熊的干脆面里可以开出三国英雄卡,这是当年风靡一时的集卡游戏。班里后排的几个男生成绩不好,但是抽屉里总是塞满了方便面的包装袋,以至于每次从他们的座位经过,都有一种他们刚被干脆面调料腌过的错觉。

 

让我确信他们之中应该存在一个小圈子的,是每每下课的时候,他们总会在角落里交头接耳,有人拿出一张金色的马超,另一个人便拿出五六十张普通的卡和他交换。

我那时对这个圈子非常向往,因为虽然我买不起三国演义,暑假的时候看三国演义都要问表哥借,但我能买得起小浣熊干脆面,这个圈子让我找到了价值,觉得吃干脆面成了一件意义非凡的事情,各种文臣武将,伴随着香精酿制的BBQ烤肉味,和着三国里读来的各种轶事,在我的咀嚼中发酵成梦,让我装逼让我飞。

 

由于我这个所谓好学生的加入,他们愈发政治正确了起来,什么最近学校后面王奶奶家的面爱出金卡,放学后一起去买,后来猛然发现消息竟是王奶奶家的孙子放出来的;什么把干脆面掰碎,感受一下里面如果比一般卡硬一些,那八成是金卡,结果导致小卖部都出了规定,不买面就不许捏面。

 

但事实上我和他们有些不一样,我喜欢按照历史事件来收集归类卡,比如关羽过五关斩六将,涉及孔秀、王植、卞喜等等,我就把他们放在一起,但往往是这些生僻人物集齐的很快,主人公如关羽之流总收集不到。

 

所以当我拿着新鲜出炉的荀彧挤进他们放学后自发聚成的小圈,表示想问他们换一张吕布卡,凑完下邳的故事线,他们看都没看就把我的卡扔到了一边。我试图告诉他们,曹操举兵攻下邳,诛杀吕布,就完全是荀彧的计策,是曹操反攻袁绍的开始,可以说用荀彧来换吕布是完全名正言顺的。

 

他们搂着我的脖子,用教育智障的悲怆感告诉我,吕布卡是绝无仅有的双S属性,攻击力4000全卡组最高,一张至少卖30块,你的荀彧是什么垃圾玩意,在收卡人眼里一分钱都不值,谁又在乎三国里的故事?

 

那时我瞬间就获得了一种出离感,仿佛自己是和他们格格不入的,虽然放学一起买卡,但似乎从未融入过他们,也产生了我是否真的和他们在一个圈子的疑问。

理性入圈,君子群而不党

很多年之后我才明白这个道理,君子群而不党,诫党同伐异。大家只是玩法不一样,却偏偏总搞得像两个世界里的人。这种情况现在的字母圈里也比比皆是,情侣的说多奴的是罪恶的,多奴的说已婚的是轻贱的,轻度的说重口的是魔道的。


我们本就被自诩正常的人视为异类,却还要在异类中分出更异的异类,送上自己的鄙夷和偏见,仿佛是强者霸凌弱者,弱者却要霸凌更弱者。

 

我不懂这是人的天性还是人们需要如此表演,才会觉得自己正常一些;在我看来,人本质上都是由于各种有意无意的表演,才失去了自己的存在。


什么叫做自己的存在?春天里一只夜猫叫春,它没有什么目的。风起时一匹公马发情,它也没有什么目的。猫叫春马发情,绝对不是表演给某些人看的,这就是存在本身,你可以说猫叫春淫荡,也能说马发情羞耻,但这的确就是存在本身。当你怀着猫叫春马发情的真诚去看待事物,你就理解了“偏见”与“存在”对比时的渺小和无聊。

 

至于到底要不要进入圈子,我持一个不置可否的态度。我理解大部分人想要钻进这个圈子,不是在于他们充分理解了自己以及他人的存在,想获得一些同类抱团取暖似的温暖,而是他们非但不肯探索自己本身的价值,还过于看重别人在自己生命里的参与,于是,孤独不再美好,安静变成无聊,一旦失去了他人,便寂寞难耐,欲壑难填,惶惑不安。


我承认圈子内的交流和沟通对圈子宏观上的进步是很必要的,但对于个体而言,还是建议自己开心就好,你和你的partner,找到最合适的属于你们的相处方式,根本不需要在意圈子在哪里以及他们的看法是什么,哪怕你只喜欢在做爱的时候挥两下屁股,哪怕你只是想看48号的文章过过眼瘾。

 

请记住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人与人的兴趣也各不相同,如果要强行加入,反而会觉得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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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入圈,哦不,入学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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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诚可贵,48价更高

图片来自网络

9月,大学开学季。每年的这个时候,一群群刚从高中解放出来的愣头青们,都会迫不及待地想冲进大学校园,仿佛每所大学的大门上都写着两个字,“自由。”


是自由诚可贵的自由,也是天高任鸟飞的自由。这点是不可置疑的,如果你想反驳他们,那简直是对他们寒窗十数载的努力进行否定,说好的考上大学就自由解放了呀!不信你看,48号的捆绑起点也是从大学开始的,你看他多自由。


事实上这么说并没有错,但我一般不愿意这么讲,尤其是对懵懂的新生,因为让他们知道后似乎都对大学产生了误解。


你看他们朝气蓬勃,踌躇满志,听完我的经历,仿佛要觉得中国的大学原来是个如此自由开放的地方,未来四年,定要大展拳脚,百花齐放,震的那天地动摇,万象更新。


要是遇上与我同校的师弟师妹,甚至还要询问当年纵容我的辅导员是谁,仿佛各个是受了万般委屈的水浒好汉,一扭头便要向那梁山而去,说什么“好看的48号千篇一律,有趣的辅导员才万里挑一。”


所以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深刻地觉得愧对母校。不光是因为曾经喝醉了在学校门口撒过尿,更是害怕某天,我的师弟师妹们口口相传,写出什么《震惊!48号的捆绑生涯竟从这所学校开始!》,然后我的母校便被冠以什么中国最自由民主、最博爱包容的大学,这简直就是丧尽天良,造谣诽谤,生生污我母校清白。


然而母校四年的良好教育已经把我培养成了一个对诬蔑、对不公嫉恶如仇的人,一想到母校可能因为自己蒙受不白之冤,我的内心总是不肯原谅自己。


所以为了赎罪,为了给母校创造更多的价值,毕业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依然冒着风险偷偷购买无名校园卡,溜回学校食堂吃6元管饱的炸鸡套餐,去学校图书馆借外面几百块才买得到的中外名著,不为别的,就为了再给母校贡献一份力量。


我相信这样的理由已经天衣无缝且无比充分,但当我想要以此要回我被没收的无名校园卡,门卫还是轻轻地把我推出了大门,很显然地,他们不懂我的赤子之心。

虽然他们不再让我吃6元的炸鸡套餐,但我还是想为大学正名。

大学是自由的,但不是刚从高三枷锁解脱出来的新生们认为的那种自由。事实上世界上任何地方都不存在,也不应该存在那种为所欲为的自由。因为那种自由会侵害到别人的权益。


比如你说你想唱就唱,要唱的漂亮,但你的室友明明在睡觉,那么很显然,此刻你没有在宿舍唱歌的自由。再比如S对M说,我想调就调,anywhere&anytime,那么同样很显然,你的思想觉悟还没有一个高三毕业生高。


话虽这么说,但现在回过头来看,大学的这四年,可能还是一辈子里数得上的“自由”时光。我说的自由,不是上文说的想干嘛就可以干嘛的自由,而是指不用付出什么成本,就可以背负起你喜欢东西的自由。


这点尤为重要,也犹为容易被忽视,只有离开了学校,你才会发现,想要维持原来的爱好,需要付出多么巨大的成本。 


比如我喜欢捆绑,那么在大学里,我只要每个月拿出500块钱来吃饭,拿出100块来付住宿费,再拿出10块钱买个煎饼加肠加鸡蛋,双手捧着跪在学霸的面前看他幸福地吃完,那么接下来我整整一个学期的时间都可以用来练绳子,约绳子,期末考试等着抄就行了。


那时的我真正成为了自己命运的主宰,可以肆意穿越北京去追天边的云彩,晚上11点熄灯那我就干脆不回来,可以和妹子研究走绳技巧到废寝忘食,也可以不上课溜到台湾去看绳艺展。


但是离开大学之后,如果每个月拿出500块吃饭,那么估计我饿的看到屎都会想吃下去;拿出100块来租房,估计中介机构的门都进不去;如果哪天我买一个10块钱的煎饼果子塞到我leader的怀里,告诉她平时我就不工作干自己喜欢的事去了,绩效考核的时候请给我A+,我大概能成为脉脉上很长一段时间内最火的奇葩,更不用提七大姑八大姨的问候和父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了。


大学的自由就在于,它帮你暂时撑起了原本应该压在你肩头的大山,让你在一生中最贫穷的时刻可以住在均价7~8万一平的地段里,还没有逼你强制性地一定要干什么,而是给你大把的时间自由支配。

是个人都知道任何一件事,你花时间去做,总能做的比一般人好,但问题就在于很多人突然获得了大把的时间,却不知道到底应该拿来做什么。


大一的时候我听信辅导员的话拼命学习,立志成为中国的霍金,结果半个学期之后,每天清早瘫在床上与睡魔斗争的姿态倒是完全具备了霍金的神韵。


大二的时候在舍友的鼓动之下开始打dota,被舍友发现骨骼惊奇,从来都愿意打辅助,遂被队友邀请进入他们的野鸡队,开始征战各种网吧线下赛。后因一次线下赛第二名被网吧拖欠奖品罗技鼠标,大家心灰意冷,各回各家。


大三的时候,有一次坐出租车,北京大爷,聊天能力突破天际。他和我说,他从小就觉得有个车开忒牛逼,自己邻居,卡车司机,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一脚油门,整个四合院儿都轰轰地响,所有孩子都要围出去看那钢铁怪兽,那时有辆车就是他幼时梦想。

但是他没钱呀,洗过盘子刷过碗,到现在50多岁也买不起车,自己也从来没刻意说要攒钱去买车,结果你看看,去年下岗了,就跑来开出租车了,也是圆了梦。

 

我用力点头,内心却想,我也喜欢开车呀,但开得都是见不得人的车!

这么一想差点笑出来,大爷却接着说,“我觉得一个人真正想做的事,你可能自己都不清楚,但不管你之后选择做什么,你总会下意识地向它去靠近。”大爷摇开窗子吐了口痰,“你比如我,虽然我以前买不起车,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想跑去把那驾照考了,你说那时千把块钱,心疼吗?真心疼,但就是想学;后来下岗了,社区给安排工作,一看我有这玩意儿,就给推荐上了,一些你看似不经意的决定,其实都在影响你的。”

 

我出于礼貌微笑着点头,内心却满是嗤之以鼻,“得了吧,照你这么说,我这么喜欢捆绑,难道我以后堂堂一个985毕业生会去做绳师?你这不是在逗我呢么!”

结果很显而易见,命运还真是喜欢开玩笑,我就不多说了。在大学的时候,包括我自己,很多人对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都是迷茫的,别人去自习,我也去自习;别人玩游戏,我也玩游戏;别人打篮球,我也打篮球,就算是自己很喜欢的捆绑,也被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分散了精力,什么都是浅尝辄止,不能从一而终。

 

到了社会上,像我这种人是很苦逼的,一直找不到人生的目标,一旦失去大学的庇护,生活的重压之下,就会发现自己既不能再玩游戏,也不再有时间学习,在生活的洪流中扒拉几下,便不再泛起水花。

 

如果能再来一次,我觉得我会做得比现在好的多,但,既然我没有办法再来一次了,我就想告诉正在看这篇文章的大学新生:


大学很自由,自由到你可以恣意选择自己的生活状态,如果你按部就班地学习,玩乐,那么你极有可能会获得今后苦逼,但平稳安定的生活,但如果你想要在毕业之后还能拥有同样的自由,你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目标,画画、学术、写作、摄影,哪怕是捆绑,然后朝着它非常非常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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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开始,一个怪物控制了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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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蜜汁兔子



也许M属性是印刻在我基因里的秘密

当我还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子的时候,我的身体里好像就住着一个怪物。



01


7岁,刚刚上学,大字不识几个,还把看动画片当做最大消遣的年龄。我有一间自己的小小的房间,我有一张窄窄的铁架床,我会把很多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藏在枕头下,在大人要求我午睡的时候,再偷偷把它们摸出来,比如把玻璃弹珠幻想成掌管水的神话女神水晶宫殿里遗落的一个碎片,而单是这个碎片里就容纳着地球运转一亿年海洋里蒸发又凝结所需的水源。


于是我每天躺在形形色色的幻想之上入眠,一次接一次去构建一个庞大的章回体奇幻故事,身体随着诡异的思维飘忽肿胀。


终有一天我试着换个姿势趴在床上,压住这飘忽躁动,然后鬼使神差地拨弄起自己米奇图案的小内内,把两腿之间的布条收紧,夹到缝隙之间,然后拽住两头,慢慢拉起。


脑海里一如既往地迸发着剧情庞大又离奇的画面,当时热播的动画片男主角——小英雄哪吒,还是黑化变帅版本的那个,身负重伤,在天地混沌间仍然执意向前。而同时,收紧的布条已经变成一条窄窄的布绳,深深地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摩擦着,刺探着,用粗粝又凶狠的方式向柔嫩而陌生的位置逼近。


核心的区域传来大面积的痛感,但是我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近乎于自虐地继续用力收紧,仿佛主动地追求着疼痛与压迫。痛感尖锐地钻入我的身体,从下面通向我的心脏,却有着超乎一个7岁小孩理解能力的蛊惑和异样的快感,操纵着我加深这种疼痛,在绷紧的肌肉和绷紧的神经中放大疼痛之下吞噬应急机制的好奇,然后终于在身体不能承受的一个瞬间,像一把弦被崩断的弓,在颤栗中翻江倒海地崩溃和松弛,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如此奇妙。


我猜,只是猜,每个人的一生里都会有这样的时刻,在此之前,你觉得你脚踩的就是整个世界,但某一刻,你踩着冰却看见底下浮上来换气的鱼,你开始知道世界外面还有世界。


从那以后,我开始隔三差五地尝试,为了那种崩溃的感觉,和随后沉沉睡去时松弛的梦。


其实在此之前,我从未了解过自己身体这片区域的结构,以至于有一次被桌面尖角磕到剧痛时回房间检查,惊讶地发现竟然有一条缝隙时,以为自己被磕到裂开了,惊慌失措。


事实上更丢人的是,所有听过我故事的人,都一脸懵逼,我人生第一个性高潮,性幻想对象居然是哪吒???


才识字的我

无师自通地懂得了太多

02


8岁,很快识字了,家里给我买了《青少年百科全书》,在哥德巴赫猜想和染色体遗传疾病的词条中间,这套书用同样一脸严肃的方式,讲解了精子和卵子结合产生胚胎。我又翻了前后几页,了解了精子产生的器官和卵子产生的器官,就那么一瞬间,无师自通地完成了对生命大和谐基本原理的变通领悟。


当大家日后谈起自己第一次是如何参透这个问题时,我都暗暗笑他们又笨又没有科研精神,连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都恨不得高二了才知道,彼时我才小学二年级。

 

不过我也只是暗暗笑而已,从不敢表露出来,因为在这个奇怪的国度,这些问题你知道的早也不行,大家会鄙夷你早熟色情;你知道的晚也不行,大家会嘲笑你幼稚呆板,好像唯有在某个时间点瞬间觉醒,才是正确合规的设定。




我以身体

去满足我的好奇

03



10岁,内心的怪物拉着我趁父母不在的时候,打开家里的台式机,在口风完全不像现在这么严的互联网上搜索大姐姐的照片,看得血脉喷张然后还等不及从椅子上挪到床上,手就滑向了两腿之间。


而且我发现,欲罢还休地遮挡几点的大姐姐比一丝不挂的大姐姐让人舒服,欧美的大姐姐比亚洲的大姐姐更让人舒服,前凸后翘的大姐姐比门户大开的大姐姐更更让人舒服。


但是,彼时的我根本不懂什么无痕浏览,清除历史记录,甚至我的智商还在询问其他小朋友QQ上有黄钻绿钻QQ秀。


所以直到父母找我促膝谈心,旁敲侧击他们对于我看了什么已经了然于胸,我还是在怀疑是自己是因为做贼心虚的表现露了破绽,从而对自己拙劣的演技痛心疾首,根本上断了自己进军演艺圈的梦想。


04


1





我继续悄悄地做很多奇奇怪怪的事



12岁,胸脯已经发育出了好看的形状,软软的,尖尖的,翘翘的。我对着镜子把大甩卖时随手瞎买的高弹束身背心一件又一件吃力地套到自己身上,直到压迫和紧缚的感觉使得呼吸都变得局促,直到尖尖的胸被束缚得变形,压得扁平,反而全身都躁动而火辣,在拘束自己,抹灭第二性征的征服感中,我近乎挣扎地放大这种胸部屈服于外力的羞耻,然后瘫软在床上。


内心有怪物释放着一种靡靡的化学药剂,就像乙烯催熟苹果一样,催熟着我那按照大众认知本应该还稚嫩无知的身体。虽然方式都显得拙劣而且奇怪,但是我总是用着最日常的物品,做着最荒诞的尝试。

 

那个怪物让我迷恋上疼痛,施压,收紧的感觉,以至于我仿佛只有通过蹂躏自己的身体,才能在压抑崩溃的瞬间得到极致酣畅的拯救。

 

我不知道这个怪物是什么时候找上我的,它似乎从出生的时候就盘踞了我的身体,并且对它的宿主开启一轮又一轮的诱惑。

 

但是,即使我把它称作“怪物”,也多是因为正常人更愿意接受我把它叫做“怪物”,若是我把它叫做“天使”,怕是早已被口诛笔伐而死。

其实我从来没有讨厌过这个怪物,也没有埋怨过这个怪物,对于它的诱惑和探索,我充满好奇,以及心安理得。


我的心安理得来自于自己对世那一面的自尊,自己赚钱,自己养活自己,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这样我才能坦然面对自己异样的基因,即使那个怪物推着我继续偷偷做疯狂的事情,我也不至于趋同于世界的看法,不至于憎恶那个躲在阴暗面的自己,不至于自觉颜面扫地,淫荡卑微。


我时常告诉自己,好不容易来人间一趟,那便爱上自己的所有,壮硕的小腿和双手,以及灵魂里的天使和怪兽。


48号说:

文字有灵,后台投稿起码收了几十篇了,唯独一眼就爱上了这篇投稿,后来一问,原来是X大某专业学霸,果然关注我的人里还是卧虎藏龙,为大家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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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48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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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枝蜡烛在她身后燃起

图片来自@花瓣网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在我的预约项目表里列着可供预约者选择的体验项目。


但是有人会问我,为什么没有滴蜡?


很多人都喜欢这种感觉,天空变成暗蓝色,十万枝蜡烛在她身后燃起,火红的光穿过透明的空气,温柔地射进她的眼眸里。蜡烛的热泪滴落,刺进她的背、胸、大腿,带来剧痛似的巨大快感。那些燃烧着的咿呀呻吟出现在房间里,在耳边轰鸣,滚烫的眼泪在身上凝固成各种形状,变成蜡烛用生命写成的诗。


所以大家都问我,预约的时候,为什么不能选择用蜡烛写诗?

其实列表里原来是有滴蜡这个选项的,但是后来被我删掉了。其中缘由,其实和你喜爱吃一样东西,但突然就不吃了一个道理,无外乎两点。

1、你变了;2、你的钱变了

关于第一点我思考了很久,我有没有改变,细胞更迭之后的我还是不是从前的我?这个问题太过于高深,以至于我每天拿出在地铁上吃煎饼的功夫来思索,都想不出答案。不过这也有好处,当别人受不了葱花韭菜味对我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时候,我可以阿Q地告诉自己,他们骂的是这一时刻的我,下一时刻的我究竟是不是我都还不清楚呢。

 

纠结过后,我通常更倾向于认为把滴蜡删掉是上面所列的第二点原因造成的。

那年,在我的鸡八岁的时候,哦不,在我八岁的时候,我妈带我去黄山旅游,在山下的小宾馆里,趁着我妈在洗澡,我偷偷地拆开了一个放在桌子上标价50元的避孕套。现在想想,彼时的我就开始对昂贵的东西充满了好奇,这可能是我至今都存不下一分钱的本质原因。那时的我觉得避孕套并不好玩(虽然我现在也没觉得好玩),很快就把它扔到了垃圾桶里。


退房的时候,前台小姐姐跟我妈说,因为使用了一个避孕套,所以需要在押金里面扣掉50元。


我妈勃然大怒,犹如泼妇附体,甚至连头发都炸裂开来:“你什么意思?我和我儿子两个人来旅游,用什么避孕套?你意思我和我儿子胡来?”


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声汇集过来,小姐姐的脸立刻红成了苹果。


虽然最后我妈撒泼耍赖没给钱,但我记住了走出酒店后,我妈给我的火辣辣的耳光,和人们同样火辣辣的目光。

 

那些目光饱含着社会里的人文鄙夷和窃窃私语,一般人一生中都很难见到一次,可能上帝也担心我配不上自己所受的苦难,所以在去年我刚开始推出预约的时候又让我见识了一次。

 

当时刚刚预约结束,我正和预约者春风得意地在前台办理退房,是役,48号以两三黄绳于预约者身间三进三出,消耗低温蜡烛两枚,毛巾三块,先后于白床、地毯、浴缸上挑起呻吟漫漫,情欲无算,两度熄烛,又再战几度,率领众道具剿灭预约者。而己方也有先后四次端烛不稳,洒于床单、枕头、地毯。

此役之惨烈,战况之悲壮,只叫风云为之色变,大地为之颤抖,此战过后,白烛身陨,红烛啼哭,床单粘蜡如小儿乱涂,地毯毁容似狗啃草骨。房间内外更是盛传民谣: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48号!

正当我洋洋得意之际,前台小妹妹胸前的对讲机里突然传出浑然天成的北京大妈口音,“哟喂~快让那小两口上来看看来吧!房间都成什么玩意儿了!年纪不大,玩的花样还挺多!”


本来就不大的大厅里突然鸦雀无声,大家纷纷转过头来,默默注视着,等待着,盼望着,对讲机和我的表演。


“看看这地毯,这根本没法清理了都!吸尘器都吸不进来!哎呦喂!!还有这床单,给这小两口作的,我都不稀得说,爱玩重口味的倒是给我neng干净呀!”

 

我有点想捂住自己的脸,因为它臊地火辣辣地疼,这种相似的疼痛让我想到了我的母亲,一位伟大的为了省钱主义而据理力争、无理更要争的人,我十分后悔没有学到她死皮赖脸的精髓,这可能也是她从不放心我独自离家的原因。


但那时我确实试图变得撒泼和强势一点。我说,“你们凭什么这样污人清白,这些蜡烛,是用来,是用来给她过生日的!对,但是不小心碰倒了!倒在了地毯上!大不了我赔嘛!”


听到我的说辞,大厅里哄笑起来,柜台内外洋溢着快活的空气。甚至排在我后面的人都笑眯眯地看着我,仿佛自己已经看穿了真理。

 

赔了800块,我最终赔笑着走出了宾馆,比被打了一巴掌更难受,我知道我最终还是没能继承我妈的撒泼技能。如果她在的话,说不定就是宾馆信口开河,诽谤诬陷,倒过来赔我800块了,可反过来想想,我妈年轻的时候,也应该是个腼腆可人的少女罢。

 

我45度角仰望天空,碧绿的树叶沙沙作响,干瘪的钱包盖在我脸上,没有眼泪流下。我深刻地知道,为了有钱吃饭,我必须得做些什么了。所以大家后来都发现,我把滴蜡这个项目删除了,可大家都没发现,我也有点想回家看我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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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穷又土,为什么要来预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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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件事知道的越少,就越容易形成判断,而且是单纯偏颇的判断。

图片来自《百变星君》

预约我的人里,有穷人也有富人。

ZC就是里面的穷人。

因为穷,她有一项傍身的特殊技能,匪夷所思的省钱能力。

 

比如她今天订的酒店,看起来至少有四星级,但是没有花一分钱,后来我问她才知道,她为了订到免费的酒店,特意找到了一份携程外包公司的兼职,然后拿到了一堆特价酒店的优惠券,可以在一些奇怪的时间段免费入住。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5点钟起床,然后踩着晨雾,在太阳还在沉睡的6点钟,和你一起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吗?”我看着朦胧的ZC,感觉自己的眼睛只能睁开七分之三。


ZC放下了她的挎包,是一个褪了色的蓝色小布包,一支笔从布包右侧的补丁下面漏了出来,她赶忙弯下腰去捡,显得有些局促。

“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把你喊过来。”她坐在床边,又站起来,看着我,又把目光移开,“那个,我还需要做什么吗?”

“不需要啊,你也累吧?我整理东西还得一会,你可以先休息下。”我试图安抚因为紧张坐立不安的她。

“那我也先整理会东西。”没等我说完,她便拿出了一本高三物理课本和习题,备起课来,“我教的孩子,这次月考提了20分,刚给我加了工资,顺便物理也让我给他补习了。”说道这里,她便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来。

 

我看着她手里的课本,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起来,“这是你的兼职吗?当家教?”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光是家教,我什么兼职都做,手工、导购,只要能赚钱。”

“你现在一节课多少钱?”

“我算教的比较好的,一节课600,一个下午是两节课。”

我吐了吐舌头,日薪比我高多了。

一切就绪之后,我让她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洗的泛白的短袖,背后鲜红的楷体绣着几个大字:xxx特等企业奖学金。

我一瞬间出了戏,仿佛看到她穿着这件衣服,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台下的同学们纷纷向她投去羡慕的眼光。

领导们走到她身前,把硕大的奖金牌放到她手里,阳光照射在她身上,给她镶上了金边,于是她整个人都发出耀眼的光芒。

接着所有人都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对,经久不息,许久后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她莫名其妙地看着傻傻拍手的我。

“嗨,有点困,我做下热身运动嘛。”我清了清喉咙,还假装打了个哈欠。

“特等奖学金,额,有多少钱啊?”我一边走绳,一般假装不经意地问她。

她跪坐在床上,手腕被我抬得很高,但我还是察觉到了她轻微的抖动,“你这么问,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特别爱钱的人?”

我不置可否,“谁不爱钱呢?”

“对每个人来说,钱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她的身子向下倾斜,表示她不赞同我的观点,“如果不是有名额限制的话,所有奖学金我都要拿到,如果我可以不休息的话,所有的兼职我也都会去接下来。”


她的语气坚决冰冷,像窗外刚被朝阳挤走的朦胧月亮。


我没有再多问,把她绑成驷马放在床上,她便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仿佛要扎入一个永世不醒的梦。世界就是这样,太阳未出时,全世界都像一个梦,唯有月亮是真实的;太阳出来后,全世界都真实了,月亮却成了她的梦。

她的挣扎使她本来就陈旧的头绳突然断裂,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盖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我坐在沙发上,也是一阵睡意袭来,接着整个身子漂浮起来,我看到不远的地方,ZC跪在一个人的面前,那人指着ZC的脸,破口大骂,喋喋不休。

“你既然这么需要钱,干嘛还花半天来预约呢?去做兼职赚钱多好啊!”

“赚钱也不少,为什么还是这么抠门?还订早上6点的酒店?我不用睡觉啊?”

“看看你穿的,破破烂烂地,内裤上还破了个洞,一会我怎么拍采访视频?就不能穿点好的?”

…………

我慢慢飘近,却猛然发现那个人骂人者就是我自己,一瞬间惊醒,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大口喘气之后,一切回归真实,ZC仍趴卧在床上,沉迷于她的世界。

 

预约结束之后,她捡起地上崩坏的头绳,打了个结,准备继续使用。

我有点不解,问她为什么要那么节约?

她捣鼓了很久,把头发扎地干练整洁,才开始讲自己的故事。

 

她姑姑去年得皮肤癌去世了。

没过多久,她爸也被查出了皮肤癌。每个月的药钱就要八千多,她家本来就不富裕,她妈一边照顾她爸,一边推了三轮车,每天晚上出去卖煎饼。

皮肤癌的遗传几率很高,她爸住院的时候,她和她弟弟也去检查过,医生告诉她,她手臂上的那颗痣也有几率会癌变。

她把手臂伸给我看,手肘的位置,有一块拇指大小的黑痣。

 

她说,她有几个愿望,第一个是自己能挣出爸爸的医药费,让她妈不用这么辛苦;第二个是自己能存上足够的钱,让自己和弟弟某一天需要看病的时候可以用;第三个,是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多体验几件像今天这样有趣的事情。

“钱对于每个人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像你们努力赚钱,是为了活得更好;但像我努力赚钱,只是为了活着。”她耸耸肩,“但即使这样,我拿到奖学金的时候,有人还是不理解,为什么我拿了两万块的奖学金,还要赶场去接下400块的兼职,而不是请他们吃饭庆祝一下。他们觉得我孤僻,装穷,吝啬,抠门。”


我坐在她的面前,不止一次的,刚才的短暂梦境钻进我的眼睛和耳朵里。那些肆意的揣测和嘲笑回荡在我的脑海里,像尖啸不断质问我自己,在社会上,有人开着宝马乞讨,有人欠着巨款享乐,我有一次去嘲笑过他们吗?

那么ZC到底做错了什么呢?让我潜意识里不由分说的产生鄙夷和蔑视?我想了想,就两个字,叫做贫穷,从头到脚的贫穷。


贫穷=低下。

这是不知何时根植于我心间的意识,逃过了我的理智和逻辑,逃过了我受过的教育,当我看到她打着补丁的挎包,它让我皱了眉头;当我看到她褪了色的衣服,它让我摇了摇头;当我看到她捡起地上断掉的头绳,它让我想快点和她划清界限。


命运给ZC带上了枷锁,但是当我们这些自诩正常的人发现她仍然在人生里奔跑的时候,我们从没想过去拉她一把,而是轻盈地跑到她前面,甚至拿起石头砸她,嘲笑她摔倒的丑态。

 

我告诉ZC,如果你缺钱的话,我可以在公众号上帮你试试,她立刻打断了我,她说自己现在做家教,教6门课,日薪在1200左右,没有周六日,除去学校有事实在逃不了,一个月能挣2w多,去掉父亲的医药费,自己还能剩下很多钱。


“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这么努力赚钱,就是想不依靠别人的施舍也能好好地活下去。”

 

她说,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轻盈地生活下去的,但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活下去,哪怕是滚,哪怕是爬,不想渴死,就得学会从一切水沟里饮水。

离开房间的时候,她拿起两瓶免费的矿泉水,一瓶递给我,问我喝不喝。我摇摇头,说我不渴。她吐了吐舌头,便把矿泉水、卫生纸、一次性的牙膏和牙刷统统塞进了包里,带上门,给我做了一个“嘘”的表情,然后拉着我向电梯跑去,我看着她鼓鼓囊囊的挎包,仿佛看到一个在和命运赛跑的小偷。

后记:

这是去年的事情,我一直不敢写出来,因为我非常害怕面对自己内心的想法。不管再怎么掩饰我也知道,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土、穷、破,甚至不想和她预约。

包括那个梦里骂人的情境,后来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我的梦里。每次醒过来,我都有点怀疑地问自己,我的初衷是什么?我变了吗?变得势力了吗?变得虚浮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能把它写出来,提醒自己,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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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欲少女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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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人失语,有人失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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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一个多月,桃子的身体失去了情欲。

失去情欲是指,桃子的乳房以及下体,都像生了锈的零件一样,不再产生任何反馈。

早上起床,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桃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还残留着惺忪的眼屎,她立刻就失去了zw的欲望。


即使买了最新款的震动棒,想把它放进干涩的身体,也疼的桃子满头大汗,发出凄凉的哀嚎。这种哀嚎似曾相识,桃子养过一只猫,发情的时候便往她身上拱,发出像小孩哭声一般的哀嚎,她那时候觉得发情如此痛苦,性欲也是一种负担,但现在,她突然感觉到原来没有性欲也是一种痛苦。


这种痛苦还更强烈一些,它来自于对自己可能成了性冷淡的恐惧,更来自于不敢向家人朋友大声喊出“劳资就是性冷淡碍你们啥事了”的恐惧。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桃子的父母在一个月之前拉着张谦的手向桃子介绍,喏,这是我们刚帮你找的男朋友,你俩好好处,争取年内结婚。


桃子也说不上来张谦有哪里不好,就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会产生任何一丁点的生理需求。


所以桃子在一周之前把张谦踢下了床。原因是张谦像猫一样发情着求欢,桃子却说自己没有需求。张谦则盯着桃子的嘴,表示俩人的思路可以再宽广一些,然后被桃子一脚踹到了地上。为此张谦一怒之下离了家,桃子的父母知道了,还对她横眉冷对,恶语相向。


桃子觉得很悲哀,猫可以被绝育,因为桃子有权力支配它的发情的权力,但她却没有支配自己情欲的权力,如果自己终生是个性冷淡的话,找不到男朋友,不结婚不生子,怕是要被父母戳着脊梁骨打骂致死。

于是桃子决定去预约48号,那些奇奇怪怪的项目说不定能帮自己找回性欲。也许我是个m但我没发现呢,桃子这么安慰自己。


为了节省时间,桃子决定直接让48号来自己住处,但又花了很长时间说服48号先吃顿饭见一面。至少得看看48号长得帅不帅,毕竟到时候很自己可能要脱衣服的。

 

几乎没有等待,48号把预约项目表发过来给自己确认,表格上出现了自己的名字:x桃,下面是一些自己选择的项目和注释。她对着手机屏幕愣住了,自己的名字从来没有跟这些羞耻的词汇出现在一起过,大概人就是这样的把,只有自己和周围的东西格格不入的时候才会显得格外刺眼。

 

桃子没有想到这个机械运转的世界里还藏着些如此稀奇古怪的玩意。但桃子不感兴趣,桃子只想找回自己的性欲。

 

她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48号,菜还没有上来,48号和自己说着一些自以为好笑的故事,但她全然没有听进去。她看着48号的脸,并不英俊,十分普通,但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脱掉上衣,让他好好地观赏一下自己的身体。可惜48号发现饭店里的空调正对着桃子的方向吹,让桃子赶紧把外套穿上。

 

桃子穿好外套,问48号,“48号,我预约的话,你一定能保证预约者情欲迭起吗?”

48号的脸上布满了黑线,“我只是普通的预约,不是卖淫嫖娼。”

桃子想,嗯,普通的预约我们普通的撩。

桃子又说,“可是,我想找回我的性欲,我好像变成性冷淡了。”

“那可能是你最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会这样?”

“嗯。”

“我以后还会好吗?”

“应该会。”

“那我还能预约吗?”

“你一个项目都不选怎么预约呢?其实你根本不感兴趣呀。”48号摇了摇头,“吃完了,咱们该走了。”

 

刚要起身,在17层的小包间里,桃子猝不及防地拉开了自己衣服。空调的风,冰凉,干燥,桃子在某一瞬间感受到了情欲,是羞耻的欲望。


因为羞涩,她低下了头,看到了桌子上48号的手机,上面对自己的备注是,xxx(感觉是骗子)。

 

哦,48号不仅取消了桃子的预约,还取消了桃子刚起的情欲。


路上,桃子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想展示自己的身体了,不是因为自己是暴露狂,而是莫名其妙的张谦和父母的逼婚,让她不自觉的感觉到,自己极有可能将要成为婚姻的牺牲品了,以后除了张谦,可能再不会有其他人能欣赏到她的腰肢和乳房。

桃子回到家里,去洗澡,莲蓬头坏了,不能低头,水直直射在对面的墙上。桃子只好贴着墙壁的瓷砖沾水,身姿变幻,婀娜入骨。


瓷砖寒冷,冰凉,让桃子回想起了自己拉开衣服时48号惊恐的眼光。她想着想着身体突然发热,心情豁然开朗,她惊讶的发现,原来心情不好真的会性冷淡的。

桃子把头发裹在毛巾里,打电话给父母,“喂,妈!你别说话,你听我说,我不想生小孩也不想结婚,我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选择男朋友的标准,对,就是器大活好,让张谦滚蛋,除非有王位要我继承,不然就别给我介绍男朋友,也别叫我结婚!”


挂了电话,桃子坐在沙发上,想画出晚上吹进衣服里的风。隐约中好像有猫咪在磨蹭她的腿,发出嘤嘤哼声,她合上画板,湿润的柔情终于取代了眼里的忧郁,桃子桃子,不再是那个失了欲的少女。

后记:

这是一篇很奇怪的文章,我就是48号,但没有站在48号的视角去写,其实一开始我是用48号视角写的,但写出来发现偏颇而狭隘,概括一下就是那条备注,桃子看起来像个骗子。但这不是真实的桃子,所以我索性开了上帝视角,把48号边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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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约最尴尬的事情,是妹子对我说:“你非常专业,4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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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妹子用温婉的眼神看着我,距离我解开她过了5分34秒。我一边整理绳子,一边等待着妹子的赞美,我甚至还用窃喜的内心想象出了一些谦虚和严谨的词汇,用来应对她可能言过其实的夸奖。


妹子说:“嗯!你真的很专业!四十……四十七号!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突然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有点喧嚣。

一部分老用户可能还记得这个栏目,针对预约者预约之后的采访。

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让大家直观地看到预约者最真实的状态和感受,但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停止了。(主要因为懒TOT)

最近重启了这个栏目,希望大家喜欢。点击文末“阅读原文”观看这个黄衣服害羞妹子的访谈吧。

另外,48号的微店现在正在进行“七夕情人节全店满减”活动(其实还有很多其他优惠),最低满10元就可以减2元,依次递增,另外还上线了【情人节礼物专区】【单身也要对自己好一点】专区。大家快扫描下方二维码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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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一周会发生哪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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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DOTA就是一个锤与被锤的过程,圈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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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周前的周末,我去朋友F家里打DOTA2,到门口我差点以为他家被洗劫了,房间里各种东西堆了一地,茶几沙发拆的七零八落,我吓得门都没敢进,“家怎么被拆了,你开始养金毛了?”

 

朋友挥舞着钢管招呼我进来,“哪能啊,这不网上看了些圈养的文章,然后我跟小m一合计,觉得挺感兴趣,乘着她现在有段假,体验一把!所以才在改造卧室来着。”

 

看着朋友手里冷光闪闪的钢管,我做了充分又细致的分析,首先我并没有钱,他应该不是要骗我进屋勒索我然后发现最值钱的是公交卡;其次我最近DOTA开箱子也没什么收获,他也不会觊觎我天梯不到3000分的账号。

 

于是我便拉着他坐到沙发上,劝他,“你和她都是有情趣的人,脱离了高级趣味的人,你们这一圈养吧,肯定是天天卿卿我我,耳鬓厮磨,业余时间少得很,那么你7000分的dota账号……”

 

朋友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不行,上次借你差点掉到5000分,你再哔哔我就把账号删了。我找你来是另外有事和你商量。”

朋友希望能帮小m另起个名字,用作圈养时候的代号,让小m暂时放下自己,全身心地投入进来。所以他找来了老司机我,希望我帮他想一个无比羞耻又饱含美好寓意的名字。

 

我一沉吟,这中国人起名字,讲究的是缺什么补什么,比如我妹妹命里缺水就叫淼,比如朋友很穷就叫鑫,再比如,王晶,额,反正就是这个意思,老祖宗的智慧总是这么的博大精深;朋友的m喜欢日常作死,总把朋友气的满头是包,为了体现我对朋友的人文关爱和对他以后生活的美好祝福,我帮他的m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张德顺。

 

这个名字初看起来非常具有乡土气息,带有劳动人民憨厚的质朴感,其实饱含着我对党和人民的美好憧憬和爱戴;二来“德顺”这两个字也是蕴藏着朋友对小m的期许,希望她有朝一日有道德且温良驯。

 

“你看,如果每天你都厉声呵斥着‘张德顺!给我爬过来!’,‘张德顺,把你屁股撅好!’,是不是非常具有羞耻感呢?非常符合你需求嘛!”我一边和朋友解释,一边被朋友挥舞着钢管赶出了家门。

看来朋友不太喜欢这个名字。但我猜测朋友的圈养计划还是如期开始了,原因很简单,不管我什么时候登录王者荣耀,他小m的账号几乎总是在线状态。

 

对于这种行为,我思考了很久,虽然朋友看起来有些智障,但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他的一种调教手段,比如什么你今天犯了弥天大错,罚你去打10盘普通匹配之类的。

所以我联系了朋友,向他反映了这个情况。

 

朋友怒不可遏,为了搞清楚小m白天在家到底在干嘛,朋友偷偷安了个摄像头,记录小m在朋友上班10小时内的所作所为。具体如下:

 

在笼子里睡觉。

换个姿势在笼子里睡觉。

去上厕所。

去拿一包零食,因为项圈上拴的链子让她活动范围有限,够不到零食。以一种极其英勇的方式飞起一脚,踢翻茶几,零食散落一地,顺利拿到零食。我猜测这就是吃货的力量。

坐在笼子上玩手机。

钻到笼子里玩手机。

四仰八叉在笼子里玩手机。

这应该是一种精英阶层玩手机的高端技巧,用重力把脑中的杂念全部沉淀到后脑,从而保持脑垂体的高度敏感,让自己的反应和手速能胜人一筹。

坐在笼子上发呆,玩项圈。

风吹动了门,以为朋友回来了,立刻收好手机钻进笼子里。手忙脚乱关好笼子。

发现虚惊一场,继续玩手机。

累了。睡觉。

 

看了录像,朋友和我心情都很沉重。我怀疑朋友是个弱智,居然把圈养办成了电竞训练营,而朋友怀疑张德顺是个弱智,孺子不太可教。

过了几天,我又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张德顺成了我游戏列表里第一个登上王者段位的人。

这个发现让我的游戏体验变得极差,因为最初我们仨是一起开始打王者荣耀的,我还夸下海口要让妹子看我表演,但现在看着自己的青铜徽章,我只想默默地卸载游戏。

 

我告诉朋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论玩游戏,我们俩在张德顺面前,可能都是垃圾。

 

朋友看着我,又望了望自己7000分的dota账号,流下了两行清泪。

 

最近朋友过得很不好,白天火急火燎地上班,晚上要赶回去给张德顺做饭吃,吃完还要洗碗,因为用张德顺的话来说,宠物不会洗碗。

 

在不断上升的王者段位中,张德顺同志未能保持清醒的头脑,走上了自我膨胀的道路,不仅对玩游戏变本加厉,还在某个下午用指甲扣坏了朋友收藏的roshan手办,让朋友痛心疾首、涕泪横流,朋友称其为甲午之耻。

 

所以朋友决定反击,觉得圈养要有圈养的样子。 他没收了张德顺的手机,又狠狠地揍了张德顺一顿。

 

张德顺对着自己远去的手机,发出了悲伤的呼号,我猜测,那是对快要过期的三天体验版李白不舍的呼号。朋友感觉自己打的重了,有些后悔,告诉我,虽然她傲娇,作死,懒癌,还被我起了张德顺这么土里吧唧的名字,但她是个好女孩。

 

被揍了一顿且没有手机之后的张德顺开始真正变得温驯起来,朋友说她经常趴在自己的脚边,静静地躺卧下来,看自己被单杀但内心毫无波澜。

 

这说明张德顺的黄金时代过去了,曾经的圈养让她有很多牛逼的事迹,在游戏里五杀超神,白吃白喝不做家务,偷吃零食肆无忌惮,她以为自己会永远这么牛逼下去,然而却连自己的手机都无法守护;于是她终于像王小波那样意识到,调教也好,圈养也好,生活也好,都是一个锤与被锤的过程,要么你把某一方锤服,或者你被某一方锤服。

 

只是我没有告诉朋友F,当张德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圈养就没有进行下去的意义了,因为对我们所有人来说,生活就是一场偌大的圈养,养在笼子里和养在社会上并没有本质的区别,聪明的人一低头,就能看到自己脖子上的锁链。

上周末一起看Ti7(第七届DOTA2国际邀请赛),我问朋友,你改造的那大笼子后来咋样了?

朋友说,嗨,养金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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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我学会捆绑,我却让他身受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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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把巧合归结于命运,也可说命运里充满了巧合。”

“如果女生有第六感,蔡蔡那会儿就有感觉,这是最后一次见他了。”

北京的雨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目极之处,水汽氤氲。马路对面的KTV里传出来细碎的回声,有人唱热恋中的爱情,有人唱分手后的悲伤。

“一个多月没见,你去哪了?”蔡蔡在路边打着伞,风还是把雨吹进来。

“西藏。”

“毕业答辩的论文我帮你写好了,过几天你就拿着去答辩。”

“用不到了,我已经退学了。”

-配乐-

歌名:消愁  歌手:毛不易

蔡蔡是班里所有人的学霸。

大路是蔡蔡心里唯一的男神。

宿舍旁边的体育场,当大路隔着对手高高跃起,双手挂在篮筐上的时候,蔡蔡是围观群众里叫的最疯狂的那一个。

大路瞥了一眼蔡蔡,又很快跑回自己的半场,拍了拍队友的屁股,“还差两分,注意防守!防下来把球给我,能赢!”

那天晚上,蔡蔡大学论坛里的体育板块彻底爆炸,有个叫大路的大一新生绝杀了大四校队,一个人独得41分,而大四校队全队,不过得了52分。

 

蔡蔡躲在大路回宿舍的必经之路上,拎着两桶矿泉水,酝酿着和大路期盼已久的邂逅。

“你好,我是你的粉丝!”“你好,刚才打的不错~”“你好,渴了吧,有人让我带两瓶水给你!”蔡蔡站在角落里,揣着心里的兔子,练习着各种寒暄的语句。

蔡蔡最终没有等到大路,因为第二天要交高数作业,大路打完比赛就去教室里抄作业了。

蔡蔡一怒之下帮大路写完了其他所有科目的作业,经由同学交到了大路手里。

 

“王大路,”讲台上年迈的政治老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惊醒了下面睡了半节课的大路,“你作业里写的这个观点啊,是我教学这么多年来,看到过的非常具有政治思维的观点之一,请你上台来给我们具体讲一讲,来,大家欢迎!”

在一片经久不息的掌声中,大路一脸懵逼地走了上去,“我,观点?老师对不起,我的作业是别人帮我写的。”

 

下课,大路高兴地在蔡蔡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就像他打球时鼓励队友那样。“牛逼啊,虽然被老师骂了,但你写的真牛逼啊!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蔡蔡没有说话,站在原地,脸红成了苹果。

大路看着自己的手,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背到身后,“不好意思,我都成习惯了,打球的时候老这么干,你你别误会啊。”

“那个,你喜欢的话,我,我还可以再帮你写的。”蔡蔡恨不得把头埋到胸里去。

大路翻出了自己的作业本,蔡蔡不敢看大路,大路就直接塞给了蔡蔡,“那拜托了,下周我要去参加学校CUBA的选拔比赛,到时候来吧,我扣篮给你看。”

蔡蔡断断续续地帮大路写了一年作业,大路也慢慢成了学校CUBA的主力小前锋。他们出人意料又理所应当地,在一起了。


蔡蔡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大路除了训练之外,总愿意和她腻在一起。蔡蔡最常挂在嘴边的话是“你也该自己学学了,总不能指着我帮你毕业。”,而大路总是慵懒的趴在蔡蔡腿上,“我不用成绩也能毕业,我会去打CBA,放心吧。”

蔡蔡喜欢大路是因为他身上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健身房里砰砰砰地砸铁,篮球场上砰砰砰地扣篮。所以每次大路把蔡蔡温柔地揽进怀里,蔡蔡总是半开玩笑地告诉大路,你能不能稍微暴力一点,那次打我屁股你不是挺有劲的?

 

大路舍不得打蔡蔡。看到自己的几巴掌把蔡蔡的屁股扇的充了血,大路从心底里泛出来的自责让他再也下不去手。

“你可是我女朋友啊,我一个大男人,非但不保护你,还要打你,这叫什么话呀!”

蔡蔡脸上刚起的潮红渐渐退去,“你想那么多干嘛呀,我喜欢你打我,我求你打我还不行嘛!”

大路听了这话,吓得一哆嗦,面露难色,“可是,你该不会是,那种变态吧。”

 

说完那句话以后,蔡蔡好几天没有理大路,大路只好变着法子来道歉。大路说对不起我说话不过脑子。大路说我不觉得你是变态了。大路说我愿意偶尔陪着你试一试。大路说我力气可大可暴力了。蔡蔡撅着嘴,把写好的专业课作业甩到大路身上,“赶紧拿去交吧~”。

食堂里,大路和蔡蔡点了一盘辣子鸡,蔡蔡问大路,“人和人之间有那么多的不理解,他们是靠什么走到最后的呢?”

大路若有所思,没有说话,不断夹起辣子鸡放进嘴里。食堂的辣子鸡很实惠,一大盆,但你得从辣椒里面找鸡块。常常你以为没有了,又总能找到一块,然后,你抱着希望再去找,翻了很久,却再也找不到了。

我们每个人都想走到最后,蔡蔡和大路也不例外。但谁都不知道,哪一次就成了最后。

大路在蔡蔡的软磨硬泡之下学习了捆绑。蔡蔡喜欢捆绑,大路就笨拙地把蔡蔡绑好,绑好的蔡蔡在窗台上扭动挣扎,窗帘后面漏出来几缕光,撒到蔡蔡身上,又射进大路眼睛里。


大路退到房间门口,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个身影很陌生,不再是那个优秀到哪里都无懈可击的蔡蔡。


更多的光线射了进来,刺的大路眯起了眼。蔡蔡不小心卷到了窗帘里,身体的挣扎让她半个身子移出了窗台,眼看就要头朝下跌落下来。


大路这才清醒过来,一个箭步向蔡蔡冲去,眼看就要来不及,大路一个鱼跃,向蔡蔡飞去,想要垫住下落的蔡蔡。

 

大路接住了蔡蔡。

大路的左腿别在了桌子和窗台之间。

蔡蔡没有尖叫,大路却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

 

左膝盖十字韧带撕裂。

看到诊断结果,大路的眼睛立刻黯淡了下去。蔡蔡不懂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她偷偷地去问别人,大路的队友告诉蔡蔡,大路可能打不了篮球了。

 

蔡蔡去探望大路的时候,像一只做错了事情的猫。不敢看大路的腿,也不敢看大路的眼睛,只好任由目光四散飘荡。


“没事,我这点伤,做个小手术就好了。”大路抓住蔡蔡的手安慰她。

“那下个月CBA的孔教练……”蔡蔡声音低的自己都听不见。

“哦对,我得跟孔教练说一下,体测我参加不了了,这个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大路无奈地笑了笑,“还有,你先别让我爸妈知道,让我想想怎么跟他们说。”

“大路,我上网查了一下,说是美国在这种微创手术方面特别先进,那些NBA球员恢复好了之后都和之前差不多,你考不考虑……”蔡蔡突然抬头,握紧了大路的手,紧到指甲里都没了血色。

“考虑什么考虑?”大路瞪大眼睛提高了音量,“就这点小伤,对我来说算什么?你这么看不起我吗?我就在国内治,我就算不治,恢复了我照样打CBA,还要打全明星,还要拿MVP!你懂个屁!”

蔡蔡第一次看到大路对自己发火,心头一震。窗外灌进来的风把窗帘吹开,又把窗帘合上,之后便是许久的沉寂,谁都没有说话。


“你恨我吗?”蔡蔡突然问大路。

大路背过头,手慢慢从蔡蔡手心里抽离,“我恨你喜欢的那些东西。”

从那以后,蔡蔡和大路之间的联系淡了许多,他们开始在彼此中间筑一堵墙。每次假意地寒暄问候完,他们都各自搬来几块砖,把墙砌地高一些。

 

墙完全砌好的时候,是大路复出的第一场训练赛。CBA的孔教练就远远地坐在看台角落里。大路想变向突破,却怎么也甩不开防守人;大路想跳起空接,却连球都没有够到。孔教练在中场的时候出去打了个电话,再也没有回来。

0分5个失误,大路要求把自己换下去,他不想再打了。

 

那天深夜,篮球场上不断传出篮球砸地的砰砰声,大路一次又一次地奋力跃起,想要把球扣进篮筐里。蔡蔡躲在篮球场的大门后面,抱着两瓶水,就这么呆呆地看着。

 

看着原来风驰电掣的大路,变得迟钝锈涩。

看着原来隔人暴扣的大路,变得够不着篮筐。

大路就那么跳了一个晚上,蔡蔡就那么看了一个晚上,最后大路大口大口地喘气,终于低下了头颅,他知道,自己软绵绵的左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操!”大路像一只发怒的野兽,疯狂地拍打着篮球架,拳头和钢铁碰撞的声音让休息室里的声控灯都惊恐地亮了起来。

“操他妈的!我再也打不了篮球了!”大路卯足了劲,把篮球向最远的方向踢去。篮球撞向远处的墙壁,一声厚重的闷响,像是命运发出的戏谑笑声。

 

蔡蔡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她冲到大路的背后,试图抱住此刻那个无比孤独的灵魂。

“大路,对不起,不能打球也没关系的,肯定有别的出路的。我们可以去找工作,我们可以考公务员,我们可以回家做生意,肯定有办法的。”

 

大路疲惫地擦去脸上的汗水,冷笑了一声,“你是班里第一,是年级第一,你可以随便找工作,可以考公务员,随便干什么都可以,我不行,我只会打篮球,没有篮球,我毕业都毕不了,我什么都不是。”

 

“我帮你写论文,教你怎么答辩,还有两个月呢,相信我,肯定能让你毕业。”蔡蔡把脸靠在大路的背上,让自己的眼泪和大路的汗水流到一起。

 

“你够了吧,”大路的汗渐渐消退,语气也变得冰冷,“我7岁开始跟着教练练篮球,一天练四次,每次一个半小时。每次我都吐得只剩胆水。后来我进体校,跨级打比赛,有了专门的食谱,不能吃肯德基麦当劳,不能抽烟喝酒,每天11点睡觉5点起床,坚持了14年,为的是什么呀?为了和你穿着西装去找工作吗?”

 

大路挣脱蔡蔡的环绕,靠着墙坐了下去,“我不怪你,这都是命,做错了事情,就会有报应。我喜欢你,所以事事都顺着你,你要强势,我就强势,你喜欢捆绑,我就去学,你让我用力打你,我甚至把你打出了血;但并不意味着这些事情是对的,我觉得你喜欢的那些东西,大错特错,有违人伦,就是心理变态,我对你一味纵容,所以我得了报应,我应该早点让你远离那些东西的。”

 

蔡蔡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男朋友的嘴里说出来的,她张大了嘴,想辩解些什么,她不想被自己最心爱的人称作变态,但她好像被命运扼住了咽喉,一下子连气都喘不上来,她的心被大路扔在地上摔碎了,甚至不知道该先拿起哪一块碎片开始解释。

 

“不管怎么样,我帮你写论文,我要让你毕业。”蔡蔡擦掉脸上不断流下的眼泪。

大路用毛巾盖住自己的脸,横躺在地板上,慢慢吐出一个字来。

“滚。”

以前大路和蔡蔡吃辣子鸡的时候,大路总是飞快地挑出鸡块并吃掉,因为平时训练不能乱吃东西,大路格外珍惜每次吃辣子鸡的机会。蔡蔡喜欢坐在大路旁边,猜大路还能不能从满盆的辣椒里找到下一块。

“啊,我猜已经没有了~”“谁说的,这还有一块!”“这次真没了~”“好像被你说中了!真是最后一块了。”

 

答辩前几天的晚上,蔡蔡在学校路口碰到了失踪两个月的大路,那天的雨越下越大,直到湮没了KTV里的歌声,大路学会了抽烟,火光在雨里忽明忽暗,“我退学了,然后去了趟西藏,去朝圣,去洗刷自己犯过的错。”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蔡蔡知道,自己的这盘辣子鸡,似乎也吃到最后一块了。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是来和你告别的。四川一个县城的球队,喊我过去帮他们打球。CBA我是打不了了,打打野球混着咯。明天我就从北京撤了,有空你也去医生那咨询看看,争取别碰那些变态的东西了。”大路嘴角的烟猛地闪亮,又渐渐熄灭在远去的雨里,“就这样吧,蔡蔡。”

 

蔡蔡站在原地,好像还有千言万语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不用说了。

她大口呼吸着大路留下来的浑浊烟雾,仿佛看到那个夏夜的傍晚,大路没有能够绝杀翻盘,自己也错过了那场比赛,食堂根本不卖辣子鸡,而那两个妥协又固执的灵魂,也没有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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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打开门,四岁的姐姐拿着我和老公的鞭子,而三岁的弟弟,拿着我的震动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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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好轮回!你们也有今天~

(图片来自@花瓣网)

“我一打开门,发现孩子们正在打闹,四岁的姐姐拿着我和老公调叫用的鞭子,而三岁的弟弟,则拿着我的震动棒。”W.L,33岁,全职家庭主妇,在我的后台和我吐槽,“弟弟甚至打开了震动棒的开关,假装在向我发射大招。”

(图片来自网络)


如果说有着相同的性癖好并结为夫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缘分,那么为人父母,则是人一辈子里为数不多光荣且骄傲的事情。怀胎十月的艰苦隐忍,初临世间的悉心照料,为了小生命的茁壮成长,每一对新上任的父母都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生活甚至性生活,更别提情趣了。


好不容易等小家伙们长大了,懂事了,似乎家长们又可以拥有自己的独立空间,重新迎回自己的爱好,让问题迎刃而解,但就像上帝所说的,“生活中不会没有困难,如果确实没有,我愿意为你制造一点。”


夫妻双方的隐私性癖好,要如何融入到家庭中去,是坦诚还是隐藏,隐藏露出马脚了怎么办,可能就是上帝给出的难题。性癖好被自己的孩子发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被父母发现更为尴尬和危险,因为稍有不慎,可能会对孩子造成不可磨灭的阴影。

老韩,39岁,北京某公司中层,前段时间遇到了相当郁闷的事。当他把妻子的手脚折叠绑好,塞上了肛塞和口球,一边挥着鞭子,一边让妻子像“宠物”一样在地板上“爬动”的时候,12岁的儿子由于补习班取消提前一个小时打开了家门。

 

“爸爸,你为什么要欺负妈妈?你不许打妈妈!”12岁的小小韩指着老韩脱口而出。

老韩即使在最怪异的梦里也没有想象过如此的场景,直愣愣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妈妈着急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动也动不了,声音也发不出,一用力却在地上打了个滚儿。

 

后来怎么样了?孩子没有受刺激吧?我担心地问老韩。

老韩摇摇头,我一开始准备冷处理来着,想着过段时间孩子就忘了,但还是孩子妈妈厉害,拉着我跟孩子好好聊了一下这个事,坦诚相待。


孩子妈妈告诉孩子,爸爸没有在欺负妈妈,妈妈是自愿的,这是爸爸和妈妈的隐私生活,小小韩要帮忙保密;顺带给孩子做了一个性安全知识科普,譬如这个是润滑剂,用来保证妈妈的身体不会受到伤害,这个尼龙带和鞭子是爸爸和妈妈专用的,其他人不可以用,因为没有一定的方法的话就会伤害到妈妈,小小韩现在还是小朋友,这些都是成年人的玩具,等小小韩成年了,如果感兴趣,那时候会有属于自己的玩具。

 

特别是老韩妻子对老韩说的一番话,让我觉得她对于“父母”一词的理解超前于这个时代。

“我们的合法情趣癖好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们一定要让孩子知道这一点,逃避反而会让小小韩觉得我们在做错误的事,同时也是在以身作则地告诉小小韩,遇到问题要抱有包容和坦诚的心态。这样孩子以后也会坦诚他自己的欲望,不会对我们藏着掖着,如果我们尊重自己的欲望,我觉得小小韩他也会尊重我们的。”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老韩妻子那般开明。45岁的P.是一位居住在美国的华裔,他21岁的女儿最近刚刚出院,由于“窒息PLAY”玩的太过火,她的气管差一点被折断。


“我和她妈妈知道她喜欢这个,她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P.的言语里显得非常懊悔,“但我们从来没找她谈过,因为我们也玩这个,我们觉得这实在是太羞耻了,每次想开口,又总是不了了之,如果我们能早一点给她科普,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那出院以后你们聊过了吗?”

“是的,其实要比想象中简单,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惊讶,就好像在说,原来你们也……然后我们告诉她,是的,我和你妈妈也是爱好者,非常抱歉现在才告诉你。我们还把我们的一些经验、手法、注意的问题之类的,都告诉了她。”


“我们自以为在20多年里隐藏的天衣无缝,但上帝还是跟我们开了个玩笑,让我们‘不打自招’了。”P.是个虔诚的基督徒,他相信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

但上帝不会出现在每个人的头顶,而每个这样的家庭却都要去解决这个问题。文章开头的W.L便还在试探中苦苦寻求这属于自己的解。

“三四岁的年纪,探索欲望太强了,不管我把道具藏到哪里,他们都能给我翻出来。姐姐现在已经懂事了,说了她好几次,知道床头柜里这些是妈妈的玩具,不能乱动,但是弟弟还是很调皮,最近不小心让他看到了我的带肛塞乳胶内裤,不给他玩就一直哭闹。”

 

“我在想,等孩子大了,我们一家人要怎么去面对这个事情,孩子爸爸说我们要趁早收手,赶紧戒掉这个癖好,不要等孩子都懂事了,让他们觉得自己父母是变态。”W.L似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但是有的时候,欲望来了,又真的很难克制。最近和老公玩的时候我忍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就怕被孩子们听到。”

 

我特别想和W.L分享老韩的故事,想告诉她如果她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变态,那么孩子们将来如果知道了,甚至感兴趣了,他们也会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觉得自己的欲望不应该被原谅,他们也会效仿你们,面对至亲,却不得不像防着小偷和流寇,带上虚假的面具,不敢漏出一点点马脚。

 

我们的生活层层叠叠,下一代紧挨着上一代,以至于我们在新生事物中裹挟的老旧或偏颇的观点,既不会凭空消失也不会无故递减,它们都会被活生生地传递下去,一代接着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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