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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48号!


十万枝蜡烛在她身后燃起

图片来自@花瓣网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在我的预约项目表里列着可供预约者选择的体验项目。


但是有人会问我,为什么没有滴蜡?


很多人都喜欢这种感觉,天空变成暗蓝色,十万枝蜡烛在她身后燃起,火红的光穿过透明的空气,温柔地射进她的眼眸里。蜡烛的热泪滴落,刺进她的背、胸、大腿,带来剧痛似的巨大快感。那些燃烧着的咿呀呻吟出现在房间里,在耳边轰鸣,滚烫的眼泪在身上凝固成各种形状,变成蜡烛用生命写成的诗。


所以大家都问我,预约的时候,为什么不能选择用蜡烛写诗?

其实列表里原来是有滴蜡这个选项的,但是后来被我删掉了。其中缘由,其实和你喜爱吃一样东西,但突然就不吃了一个道理,无外乎两点。

1、你变了;2、你的钱变了

关于第一点我思考了很久,我有没有改变,细胞更迭之后的我还是不是从前的我?这个问题太过于高深,以至于我每天拿出在地铁上吃煎饼的功夫来思索,都想不出答案。不过这也有好处,当别人受不了葱花韭菜味对我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时候,我可以阿Q地告诉自己,他们骂的是这一时刻的我,下一时刻的我究竟是不是我都还不清楚呢。

 

纠结过后,我通常更倾向于认为把滴蜡删掉是上面所列的第二点原因造成的。

那年,在我的鸡八岁的时候,哦不,在我八岁的时候,我妈带我去黄山旅游,在山下的小宾馆里,趁着我妈在洗澡,我偷偷地拆开了一个放在桌子上标价50元的避孕套。现在想想,彼时的我就开始对昂贵的东西充满了好奇,这可能是我至今都存不下一分钱的本质原因。那时的我觉得避孕套并不好玩(虽然我现在也没觉得好玩),很快就把它扔到了垃圾桶里。


退房的时候,前台小姐姐跟我妈说,因为使用了一个避孕套,所以需要在押金里面扣掉50元。


我妈勃然大怒,犹如泼妇附体,甚至连头发都炸裂开来:“你什么意思?我和我儿子两个人来旅游,用什么避孕套?你意思我和我儿子胡来?”


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声汇集过来,小姐姐的脸立刻红成了苹果。


虽然最后我妈撒泼耍赖没给钱,但我记住了走出酒店后,我妈给我的火辣辣的耳光,和人们同样火辣辣的目光。

 

那些目光饱含着社会里的人文鄙夷和窃窃私语,一般人一生中都很难见到一次,可能上帝也担心我配不上自己所受的苦难,所以在去年我刚开始推出预约的时候又让我见识了一次。

 

当时刚刚预约结束,我正和预约者春风得意地在前台办理退房,是役,48号以两三黄绳于预约者身间三进三出,消耗低温蜡烛两枚,毛巾三块,先后于白床、地毯、浴缸上挑起呻吟漫漫,情欲无算,两度熄烛,又再战几度,率领众道具剿灭预约者。而己方也有先后四次端烛不稳,洒于床单、枕头、地毯。

此役之惨烈,战况之悲壮,只叫风云为之色变,大地为之颤抖,此战过后,白烛身陨,红烛啼哭,床单粘蜡如小儿乱涂,地毯毁容似狗啃草骨。房间内外更是盛传民谣: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48号!

正当我洋洋得意之际,前台小妹妹胸前的对讲机里突然传出浑然天成的北京大妈口音,“哟喂~快让那小两口上来看看来吧!房间都成什么玩意儿了!年纪不大,玩的花样还挺多!”


本来就不大的大厅里突然鸦雀无声,大家纷纷转过头来,默默注视着,等待着,盼望着,对讲机和我的表演。


“看看这地毯,这根本没法清理了都!吸尘器都吸不进来!哎呦喂!!还有这床单,给这小两口作的,我都不稀得说,爱玩重口味的倒是给我neng干净呀!”

 

我有点想捂住自己的脸,因为它臊地火辣辣地疼,这种相似的疼痛让我想到了我的母亲,一位伟大的为了省钱主义而据理力争、无理更要争的人,我十分后悔没有学到她死皮赖脸的精髓,这可能也是她从不放心我独自离家的原因。


但那时我确实试图变得撒泼和强势一点。我说,“你们凭什么这样污人清白,这些蜡烛,是用来,是用来给她过生日的!对,但是不小心碰倒了!倒在了地毯上!大不了我赔嘛!”


听到我的说辞,大厅里哄笑起来,柜台内外洋溢着快活的空气。甚至排在我后面的人都笑眯眯地看着我,仿佛自己已经看穿了真理。

 

赔了800块,我最终赔笑着走出了宾馆,比被打了一巴掌更难受,我知道我最终还是没能继承我妈的撒泼技能。如果她在的话,说不定就是宾馆信口开河,诽谤诬陷,倒过来赔我800块了,可反过来想想,我妈年轻的时候,也应该是个腼腆可人的少女罢。

 

我45度角仰望天空,碧绿的树叶沙沙作响,干瘪的钱包盖在我脸上,没有眼泪流下。我深刻地知道,为了有钱吃饭,我必须得做些什么了。所以大家后来都发现,我把滴蜡这个项目删除了,可大家都没发现,我也有点想回家看我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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