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SM社群内的隐形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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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是BDSM的强需求。


很多人在对BDSM感兴趣后,想要接触到相关的人,便会在网络上加入各种各样的BDSM社群。


在我上学那会,大概十年前,我一直觉得国内的BDSM社群的理念是原始而暴力的。


比如大学时候加过一个QQ群,写的是北京地区的高端群,进群的每个m都要拍摄验证视频,但S却不需要,S想进群需要得到群主的认可,怎么认可呢,就是群主会和你聊天,像政审一般抛出各种问题,只有对他的BDSM经验和认知表示非常认同的人才能进群。


在群里,如果某个m出来聊天时言语之间没有表现地恭恭敬敬,就会被众多S指责,冠之以“话都说不好,怎么当m”这样的身份贬低,还要求去规定时间内写检讨,然后举着跪好拍照,否则就踢出群之类云云。


我曾偷偷私信一个群里的女生,问她这么做是你心甘情愿的吗?她说,sm不就是这样吗?m不被罚,难道S被罚吗?


SM不就是这样吗?


那时的我也不太懂BDSM是什么,但是直觉让我感到这是一群人利用某种“权力优势”在对一个人施暴,一个新人加入这个社群,最先接触到的不是安全知识也不是如何保护自己,而是“S就是高高在上的,m就是无条件服从的”这样的身份烙印。


这是我最初看到的,BDSM里的社群暴力。



从2016年开始,国内开始出现了一些客观中立的对于BDSM的介绍及科普,我也一直在致力于做这样的事,从那时起可以明显感觉到,BDSM社群的一些观念在进步,在改变,有的社群开始给群员科普安全知识,SSC原则安全词等等,也有社群会定期举办各种主题的交流课等等活动。


但值得注意的事,社群暴力其实并未离我们远去。


尽管现在几乎所有的BDSM社群都高举着“包容和自由”的旗号,有许多美丽而善良的口号去吸引并招揽新人,但在社群的实践中,“社群暴力”同样也在以新的方式出现并扭曲着它们。本文我将举出一些我观察到的案例,以期让大家意识到它们的存在。


安全词羞耻


了解BDSM的朋友可能都知道,安全词是BDSM实践中保护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无论是S或M,dom或sub,当任何实践者觉得当下的行为自己无法接受时,可以通过喊出安全词来终止一切行为。


通常来讲, BDSM实践中必须要设置安全词,它不因实践者的经验多少或自信程度而左右,任何人听到对方的安全词都应该停下手里的行动。


一个好的现象是,目前大部分人已经认可了上述观点,大部分社群也都认为安全词是实践的必需品了。


但同时在一些社群中,是有无形的“安全词羞耻”在蔓延的。


所谓“安全词羞耻”,即巧妙地把“能在一次实践中不使用安全词”包装成更厉害的事,或者把“尽可能不说安全词”认为是实践的更好的象征。


我曾经潜水在一个BDSM社群中,目睹了一位dom对另一位dom的吐槽,他的大意是那位dom的技术很烂,跟他一起实践的人总会用到安全词,从而暗示他不是一个好的dom。


一种潜在的暗示形成,用安全词=技术很烂。


这无形中在社群内部形成了一种政治正确:不喊安全词的m/sub才是好m/sub,让m/sub用出安全词的S/dom则不是好S/dom


于是对m/sub来说,喊出安全词变成了一件丢脸的事,对S/dom来说,m/sub喊出安全词则成了自己无能的彰显。不知不觉间,一股风气悄然形成, S/dom十分害怕听到安全词,也更偏爱不喊安全词的m/subm/sub则变得不愿喊安全词,到了极限宁愿强撑着来彰显自己或对方的“优秀”,安全词逐渐成为实践中的花瓶,沦为了多余的摆设。


(注:如您不知道m/sub,S/dom是何含义,请点击这里


但事实上刚好相反,善于使用安全词的bottom才是经验更为老道、更值得学习的人,ta能极大地减轻top身上的压力,top只需要去做他想做的事就好了,因为他知道对方如果感知到极限,会使用安全词来提醒他终止,因此可以做得毫无顾忌;相反的,如果bottom不会使用安全词,top则会变得畏畏缩缩,他需要时刻去评估bottom的生理及心理状态,因为他知道bottom不会给他任何反馈,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一人去把控。


(注:如您不知道top,bottom是何含义,请点击这里


因此一个top需要让bottom感知到的是“使用安全词不是一件令人失望的事”,或“使用过后无论你想不想接着玩,都会获得关心尊重和喜爱。”


其实使用安全词这件事不关乎一个S或M的能力,只关乎更愉悦和更安全。社群中也不应该将不使用安全词的实践视为更优秀的实践,评价实践是否优秀的准则永远只有一条,就是“实践者是否从中感到愉悦。”


隐性身份歧视


前段时间听到一句笑谈,“为什么不管哪个BDSM社群,只听说过大S,没听说过大M?”(注:所谓大S这句俚语,是指比较有影响力,受到推崇或认可的S)


这是句玩笑话,但其实反应了BDSM社群中某种普遍的、隐性的身份地位差异。


2020年,在BDSM社群中几乎已经见不到开头说的,S在社群内对M直接呼来喝去的景象了,但这并不意味着BDSM中的角色偏见已经消失。


让我们静下心来问问自己,S/dom在社群中是否更容易获得尊重和话语权?


遇到争论时,最后的问题是否更容易归结到M/sub身上?


讨论某个观点时,M/sub是否需要提供更多信息才能令人更好地信服?


很遗憾,在我的观察中,答案是yes。BDSM社群里有一种隐含的身份差异,就是S/dom比M/sub更容易获得优势。


曾经在一个群里目睹过一件奇怪的事,一个男性dom发了一连串摄影作品,群里很快出现了“鼓掌”、“真好看”、“哇也太美了吧”诸如此类的声音;过了几个小时,一位男性M也发了几张自己的摄影作品到群里,大家的评论就变成了“我觉得这个视角太低了,可以再拉高一点会更好看”、“你是用什么镜头拍的?下次换xxx吧,相信我,保证你拍出另一个层次的东西”之类。


这件事的讽刺之处在于,前面男dom发的摄影作品其实也是请这位男性M摄影师帮拍的,但因为发的人不同,却出现了截然不同的评价。


相信1+1=2如果不是公理的话,男m要说服大家会比男dom要困难的多。


还有一次,一个社群内在讨论一位比较知名的摄影师,在得知其属性后,有人说道,“原来他是个m啊。”


似乎倘若他是一个S或dom,才更符合期待一些,而得知他是m或sub,却只剩一份劲爆和惋惜。


在讲大道理时,我们都能脱口而出,“不管一个人在bdsm中是什么角色什么身份,ta首先是一个普通的人。”但实际中我们又没能做到这一点,甚至在开口之前,我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戴上了有色眼镜。


在一个社群中,我觉得是否拥有“最伟大的大S”,是否存在技术最高超的缚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社群面对一个默默无闻的下位者时,是否能给予他同“最伟大的dom”同等的尊重和眼光。



所谓暴力,是指一方使用某种“权力优势”强迫另一方就范的非自愿性行为。社群暴力中的权力优势,就是先进入社群的老玩家们之间的话语权,新人进来之后,因为信息的不对称,看到老人们都是如此,便理所应当的觉得这么做是对的。


也许你会说这怎么算强迫了呢,明明你自己可以退群呀,但是实际上,我观察到许多人都没有离开,在众口铄金之下,他们会觉得自己才是错的,大家才是对的,不使用安全词的调教就是更牛逼的,身份角色差异也是在日常聊天中不断被加固和烙印的。


社群暴力的暴力之处就在于,它在潜移默化中同化了你,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没有给你看到更多的观点和选择,在这种情况下,你会觉得所有的不一样都是自己的问题,不要说退出了,甚至想“深入学习”。


这就和对家暴者提问,“你被家暴了明明可以离婚呀?为什么不离?”一样,看似你有离开的自由,实则没有,许多被暴力者到最后真的觉得都是自己的问题,想得不是如何离开,而是如何改正自己,以换得不被打的片刻喘息。



暂时想到这些,写的时候还担心大家会不会看完不想再进入BDSM社群了,但最后想要告诉大家的是,没有任何社群会是完美的,每个社群都有它自己的问题。


因此我既不会劝大家不要加入任何BDSM社群,但也不想去刻意忽略掉社群中存在的问题。


至于我们,看见合意的就多聊几句,碰到不敢苟同的大不了保持沉默,时刻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我们改变不了别人,那么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做好自己。


– 完 –



本篇文章来源于微信公众号: 绳师48号

听觉对于BDSM来说有多重要?反正声音是最让我上头的催情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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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蜜汁兔叽


01  

BDSM有一种妙处:能享受快乐的地方不止X器官一处,身体各个意想不到角落都会变得分外贪婪。


有的人会依靠嗅觉支棱起来——


我遇到一个壮汉,他对皮革有绝对的执念。他要求S一定要用意大利进口小羊皮做的工具玩他,因为上好的真皮勒紧他的脖颈时,环绕着一种野草汁一般清新又野性的气味,能让他彻底堕入困兽般的氛围。他宁可让S空手而来用他准备的工具,也不想沾染人造革的味道,否则他就会抓狂甚至彻底软掉。试想他追问S“你的工具是意大利进口皮的吗,我不能接受PU哦”的画面,宛如一个欠揍的凡尔赛大师。


他还试图跟我继续阐述被踩脸时闻到穿板鞋棉袜比穿细高跟的丝袜的味道更令人上头,吓得我往他嘴里塞了一大个菠萝包强行打断;

更多人的皮肤体验会妙不可言——


我素来对痴迷SP的“铁屁股”深感敬畏,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耸耸肩说:我的屁屁仿佛胃口超级大的样子,一周不挨打,屁屁它自己会觉得特别“饿”;而挨揍到发烫的时候,开心到整个人会变成一个大果冻,又湿又滑。

于我而言,听觉体验才是最野的 ,我能单靠声音听到难以自持的程度。


我有一套胡说八道的理论:声波和按摩棒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们都能震动,所以都能制造糕巢;而耳朵离脑子那么近,那我能享受可是颅内糕巢!


02  

我平生第一次彻底沦陷在BDSM的热浪里,靠的只需听觉。


刚认识初恋的时候,我不知他的模样。直到拨通电话的一瞬间,我像一个没有主见且被反复揉捏过的面团被扔进了高温的热油里——酥了。

情窦初开的惊艳打通了我通向极乐的一条通路,也敲定了我对SEX的终极审美:声音是一种高贵的性感。后遗症之一是我比较反感左滑右滑那样的软件,倒不是我假清高,而是如果我被一张张花里胡哨的面孔左右了好恶,就会错过太多温柔而有趣的谈吐。


我还清晰地记得我是如何在被窝里捂着发烫的电话一次次溃败的。


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和我一样,在“办正事儿”的时候千万不能蹦方言,否则就会整段垮掉。然而南方人都知道,想要听到身边的人拥有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有多难,用各种迷之口音发号施令又是多么拉胯。

正因为如此,当我听到他干净且纯正的语调时,耳朵都能怀孕了。


就像含着一口填满了碎冰和薄荷的伏特加划过我的耳垂,所到之处初感清冽冰爽,不一会儿就是被酒精灼烧的滚烫。


滚烫感就是那样燃遍全身的。在清澈的酒痕上放一把火,妖冶的蓝色火焰就会弥散开。


就像幻想一间记忆宫殿一样,他用声音为我营造了一间“调教室”。


调教本是在黑暗中烙印下金属烧透的暗红,但他不疾不徐的声音成了那间暗室内值得信赖的温暖。柔软,笃定,却又准确果断。


当然,那样的声音给我创设的惩罚严峻、羞耻甚至戏谑,带着某种与生俱来风淡云轻的幽默感。这种声音特属于一个年轻的S,荷尔蒙浓郁,温柔爽朗。

如果说治愈的能力是药,那他好听到值得炫耀的嗓音就是糖浆,填满了我最压抑而孤独的时光。


03 

真正开始实操的时候,听觉给我的快感更胜一筹。


我现在的小哥哥,嗓音继承了让我痴迷的字正腔圆与温柔耐心的性感。


“感官剥夺”是BDSM里一个基本的玩法,通过蒙眼剥夺视觉或是口球剥夺语言,让M品尝一种“人间失格”进而极度敏感的体验。


于我而言,被剥削到只剩听觉,当然是一个卑微又刺激的选择。但是小哥哥“招待”我的时候,才不会用只眼罩那么温柔。


先垫起厚厚的枕头,像铸造一个柔软的监狱,再把脑袋深深地踩到陷进去,视线被洁白淹没,听觉也会浸入一片充满包裹感的异象空间。


外界的声音变得混沌失真,但动脉慌乱的跳动声却变得真切起来。皮带落在身上,本该划破空气的尖锐风声变得像是他大汗淋漓后带着微笑满足的喘息,清脆的拍击声变得像成熟的松果掉到了厚实的落叶上。


BDSM并不见得要大动干戈地铺张严刑峻法、声泪俱下的排场,微小的震撼也是极致的:只需要耳朵,我就拥有了颠覆,倒置,剥夺的快乐。


唯有某种被搅动出的,不可描述的,黏而甜的水声,明显而动人。我猜,声波是自下身沿着脊椎骨传导到脑海的,那真切的皮肉感,让我愈发感到暧昧了。


“我是不是把兔兔弄疼了?哦?怪我?那给兔兔道歉咯。”


充满怜惜与呵护的声音从头顶高高在上地落下,温柔得像樱花翩然轻吻它脚下的泥土。只不过,小哥哥在“温柔”道歉的同时,把我踩得更狠了,还转动脚踝撵了撵,让我委屈到了尘埃里。


啧,谁说S要凶巴巴的?对我最致命的一击,大概就是对我用最温柔的口吻做最羞辱的事。


04 

我的一个漂亮女S好友,狡黠一笑,说她做S最大的满足来自于男M不由自主的S吟。


必须是因为承痛而颤抖的神经从喉咙深处引起的共振,是隐忍的,克制的,压抑的。


像雄性动物低沉而楚楚动人的呜咽,紧绷肌肉去压抑痛苦的感触是那么生动真实。


但如果仔细回味,就能品出低沉呜咽的性感和可爱之处——


毕竟出于本能、不加修饰的抱怨和发泄,肯定是鬼哭狼嚎不忍直视的。好听的呜咽,一定包含了近乎于讨好的忍耐,真的爽到的满足,和不易察觉的娇软。


毕竟,M这种可爱的生物表面上看起来都很痛,可是他们糟糕的小脑袋瓜不知道能迸发多少快感呢。


一旦S的听觉捕捉到了这种层次感,就像获得了权利的勋章与荣耀的赞赏。也许忙活了一晚,只为听一声婉转莺啼,获得“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满足。


女S小姐姐还跟我讲了这样一件趣事:正因为听觉是体验的决定性因素,所以自己对M的shen吟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只喜欢痛苦而隐忍这种能带来成就感的声音;而如果男M欢天喜地、洋洋自得甚至故意卖弄爽感的lang叫,会让她觉得被白嫖了一样备受冒犯。所以交友时,她会认真询问M的娇C风格。


但有一次翻车了。其他女S反馈某个M同学的确具备小兽般动听的沉郁,理应对她胃口。但实践时,M同学情到深处,像爱唱歌的小黄鹂一样开心地叫唤起来,让她花容失色,当场不举。

事后询问,M同学非常无辜地说:我以前也以为我声音很痛苦呢,原来是因为以前只痛不爽,但我这次······可能是真的不小心爽了······


ending

若不是真的变成一个依赖听觉进入情欲幻境的人,我对性感声音的认知也只能停留在“舔耳朵”“AMSR”的功夫上。


耳朵的确是极其敏感的器官,但使用赤裸裸的生理刺激去挑拨它,未免暴殄天物了。


听觉的一个强大之处,在于它的真切。人们在床上撒谎的时候,喜欢去制造一些矫揉造作或是虚张声势的声音;殊不知,声音是容不下谎言的,情到深处的喘息有多诱人,自以为是的语言有多拙劣虚伪。


听觉的另一个强大之处,在于它比“好看的皮囊”传递了更多关于灵魂的信息:伴侣的修养、态度、爱意、谈吐。


声波是一道加密符,被我能“听见”的虐恋是这样的:更优雅含蓄, 也更放肆真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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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文章来源于微信公众号: 绳师48号

青春期与恋物癖的心理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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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lideServe


本文经公众号利维坦(ID:liweitan2014)授权转载


利维坦按:




性其实是件挺诡异的事情。在日常生活里,我们除了洗澡和性行为之外很少有主动光着全身的举措,大部分时间里处在乔治·巴塔耶(Georges Bataille)所说的“自我封闭结构“里。而正因如此,”脱衣服“的行为也被我们所身处其中的文明视作具备某种充分的意义——而之于色情领域,则是“暴力的领域,侵犯的领域”。每个人的青春期都是一个观念快速成型的过程,而身处这一阶段的青少年如何踏入这个“暴力的领域”,则有着太多的变数。





无论是在谈话治疗中,还是在写作过程中,我(原作者,下同)都有太多话要讲了。我的工作要求我对普通人的性经历、性成长过程进行大量思考,同样也要审视那些令人感到不安的性行为,以及思考哪些因素会影响到我的那些年轻的女同性恋者、男同性恋者、双性恋者与跨性别来访者——特别是跨性别者。


我也曾经在工作中壮着胆子进入一些相当刺激的场合,只为反思那些青少年为什么会投身绑缚与调教(Bondage & Discipline)、支配与臣服(Dominance & submission)的性行为,或者尝试包养与被包养的性关系(Suggur-daddying)。而在本文中,我同样大胆地展开另一个禁忌话题:青少年的性恋物癖。


为了保护来访者的隐私,我接下来谈到的案例均为根据临床案例中的细节杂糅、合并而成的人物,我模糊、打乱了真实人物的性别、年龄,最终将大量细节融合到以下4个案例中。


当我与这些青少年来访者交谈时,我的工作也面临着一项巨大的挑战,既要在心理学的学术层面上理解分析他们的恋物癖倾向,也要秉承道德准则维护这些来访者的安全。如果其他心理分析师、心理治疗师同样在工作中遇到了受到恋物癖性行为困扰的青少年,那么我希望通过本文帮助治疗师们更好地在工作中应对我提到的这一对矛盾,帮助来访者走出困境。


性偏离(Paraphilia)所包含的具体分类极为丰富,恋物癖就是其中的一种:包括针对非典型的物体、情景、幻想或个人产生性欲。


第四版《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DSM-IV)将性偏离定义为一种偏离、偏差(Deviations)或者某种障碍。而2013年出版的第五版则明确区分了性偏离与性欲倒错障碍(Paraphilic Disorder)并明确表示只有在该行为引发痛苦或功能障碍时才应当被视为障碍——正如第五版“诊断手册”也明确区分了恋物(Fetish)与恋物障碍(Fetishistic Disorder)。

(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5th edition) (DSM-5). Arlington, VA: APA; 2013.)


© TODAYonline


《精神病学与神经科学杂志》(The Journal of Psychiatry and Neurological Sciences)曾经刊登过一篇名为《青春期的恋物癖性癖》(Sexual Fetishism in Adolescence)的文章,该文章与我在临床观察到的现象一致,即恋物倾向往往出现在男性身上,且多发于青春期。

(Coskun M, Ozturk M. Sexual fetishism in adolescence: report of two cases. Düşünen Adam: Journal of Psychiatry and Neurological Sciences 2013; 26(2): 199–205.)


尽管已有学者注意到这一现象,但相关文献还是为数不多,而且在这一领域也存在着大量误解、偏见。该论文提到一名男孩(引用原文)主动坦白自己的兴趣与行为是可耻的,而且是不能被接受的——而我认为在论文中出现这样的描述本身就是一件可耻的事。


但是也别忘了,美国的精神病医生直到1986年才被允许把那些同性恋(Homosexuality)就诊者的状态定义为一种非心理障碍的状态,而早在12年前的“诊断手册”就已经把同性恋排除在精神疾病范畴以外了。如果参考这个数字,距离社会、文化将恋物癖视为一种可选择的生活方式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而恋物癖也必然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被视为一种“可耻的,而且是不能被接受的”性变态。



升华作用(Sublimation)

迈克尔(Michael)是一位各方面都表现出色的英俊男孩,当我们确定要开始一段为期3个月的谈话治疗时,他年仅13岁。迈克尔与我相遇时已经经历过多次失败的寄养机构安置,以及一次失败的家庭领养,当时他是一名寄居在医院住院部,并在那里被照看的孩子。

据迈克尔自己说,他之所以进行一些“不能被接受的行为”,正是因为自己的安顿问题历经多次失败。我们初次相遇时他已经在住院部居住6个月,对自己的居住环境及遭遇,他看起来是在刻意地维持相当程度的“满意”。他告诉我自己也许看起来很正常,但其实相当反常,因为他几乎每天都必须要自慰。

当我问迈克尔为什么要用“反常的(Abnormal)”一词来形容自己,以及自慰是否会让他感到困扰,迈克尔回答说每当穿上女装他都会感到强烈的性欲,而这也是自己遭遇多次安顿失败的原因。


© AsiaOne


根据迈克尔的形容,这种性欲来自于女士内衣带给他的某种触感,比如女式睡衣、女士扎口睡裤、紧身裤袜,他在使用这些衣物进行性行为后都会将其丢弃。迈克尔告诉我,他会把这类衣物缠在腹部、大腿、生殖器上,有时也缠绕在自己的面部,并在衣物中手冲直到高潮为止。


对于他来说,这些纺织品带来的触感是至关重要的,同样重要的还有自己能通过各种方式主动进入这些布料的包裹之中。而困扰迈克尔的事情是他对女性衣物的这种迷恋——他坚称自己既不是同性恋者,也不是跨性别者——由于他多次强调这一点是他目前唯一的困扰,于是我开始思考既然他选择这一客体唤起自己的性欲,那么该客体在象征层面上对于迈克尔来说到底有什么深意。


1896年,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最早在其论文《歇斯底里症的病因》(The Aetiology of Hysteria)中探讨婴幼儿时期与性有关的事情及其意义。弗洛伊德提出,人的性欲、性冲动及相关欲望——也就是他用力比多(Libido)一词概括表达的含义——也许就起源于婴儿期。

弗洛伊德认为,儿童时期的性冲动往往是受到压抑的,而那些突破压抑表现出来的性冲动往往会发展为他所谓的“性变态”(Sexual Perversions)。在其不久后出版的著作《性学三论》(Three Essays on the Theory of Sexuality)中,弗洛伊德将恋物定义为“性对象的不适宜的替代。”

(Freud S. Three essays on the theory of sexuality. Standard edition, volume 7. London: Vintage; 1905.)


而我的工作就是与迈克尔一起寻找他的那个“性对象的不适宜的替代品”到底具有怎样的深意。不出所料,我们最终在迈克尔儿童时期的早期记忆中找到了其源头,那也是迈克尔第一次被带到寄养机构里。他还记得自己当时很想念母亲的“气味与感觉”,而且他当时很渴望母亲还能再次抚摸自己。


于是我们开始理解了,通过将自己的欲望升华到女装这件事上,迈克尔重现了自己当年对母性的渴望。如果我们在此处把弗洛伊德提出的“力比多”泛化,将其含义延伸至所有身体上的愉悦感而不仅仅是性快感,那么也就不难理解——与迈克尔幼儿时期曾经依赖并获得安慰的行为相比,他在青少年时期用来激发自己性欲的行为与前者其实是一样的。



替代对象(Substitute Objects)

雷吉(Reggie)是一个12岁的小淘气鬼,无论是在我的工作室里,还是在户外空间中,他都像一阵旋风永远充满活力。他的衣服脏兮兮的,往往还划破了口子,他身上也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淤青和伤口,并且在无尽磕碰与打闹中添上新伤。


他和自己的亲弟弟与妈妈一起生活,作为单亲母亲,这位妈妈很显然正处于疲于奔命的状态。和雷吉进行一次对话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他似乎总是无法集中精神,也无法参与你来我往的日常对话。当他与人开口交谈时,言语中总是充满了粗俗的辱骂,而这些污言秽语似乎会随着他的意识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我们的谈话就这样一直伴随着他的脏话,听起来就像是他一直在唱某种粗俗的歌谣。


我会和雷吉进行一些简单的游戏,比如翻纸牌或者多米诺骨牌。但是他无法长时间将注意力维持在游戏上——或者任何其他活动上——而且他很惧怕输掉游戏,对于输似乎有着一种自己无法承受的恐惧。雷吉还会抓住自己的裆部,并用一种我根本不可能忽视的动作来回摆动手臂。


我认为雷吉希望通过这种行为让我把他当作一个男人,一个长有阴茎的男人,当然他的确是个男人,但他也许在表达自己是有性能力的。


在一次谈话中,我对雷吉的理解出现了转变,当时的他看起来是在自慰。一开始我并没有说什么,我们正在玩卡牌游戏,而他在用手摩擦腹股沟、大腿根这一区域。接着他把手伸进短裤里,而他的动作也变得更有目的性,雷吉开始哼唱一首自己编出来的关于“屌”(Dicks)的歌谣,同时故意地用手在短裤里上下运动。当时雷吉试图用这样的行为刺激我做出反应,而他也与我保持着直接的眼神交流,他的神态看起来很得意,好像是在说,“你不是很聪明嘛?这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在这一瞬间,最重要的就是推敲并进行适当的回应,于是我率先开口,并谨慎地描述了我所见到的情形:“看起来你似乎想让我注意到什么事情……”雷吉继续盯着我的眼睛看,同时也继续在模仿手淫的动作。


我大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我想让他通过语言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他并没有回答,于是我继续谨慎地描述说,在我看来他似乎用手在内裤里摩擦着自己。当时我们仍然对视着,我也不清楚这一状态还要持续多久,而我还必须继续抑制内心的紧张感与恐慌感。接着,雷吉终于慢慢地把手从短裤中抽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指尖陀螺,接着他又从短裤里掏出来另一个指尖陀螺,最后,他掏出来一把勺子。


我脑海中马上闪现出他无数次试图从我办公室拿走一些小物件的回忆——多米诺牌、铅笔、鹅卵石——他无一例外地会当着我们的面作势把这些小物件藏在裤子里面。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此前自己对雷吉行为的理解太粗浅了,过去我一直以为他有一种想把我的某些东西据为己有的欲望。也许这一解读还不能算是错误的,但是我漏掉了雷吉给我留下的一个关键线索,也就是他存放那些东西的位置——他的裤裆里。


就在这一刻,另外一个细节也终于可以说通了,因为雷吉这种拿走东西塞进裤裆的行为通常都发生在谈话结束告别的时刻,也就是我们两人中会有一个去触碰那个凸起的门把手的时刻……正因为它总是发生在最后一刻,我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留意、诠释、探索这一行为。


正如我帮助迈克尔时那样,当时我也开始思考雷吉的那个“性对象的不适宜的替代品”到底有什么深意。我很快意识到,期望雷吉和我好好谈一谈这个话题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我决定和他的母亲谈一谈。


在谈话中,他的母亲回忆说,雷吉似乎从很早开始就不停地把各种各样的零碎物件藏在自己的裤子里,她甚至想不起最初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了。雷吉的母亲还给我举了几个例子,比如早在雷吉婴儿时期,她就在尿布里发现过一些小号的玩具,而雷吉直到4岁时还需要穿尿布。和我一样,雷吉的母亲一开始也没能在这种行为中找到任何与性有关的暗示,但是她同意我的观察,即最近一段时间内雷吉似乎从他的这一“习惯”中获得了某种性满足。


在雷吉的母亲接受雷吉会将性欲集中到无生命的物体上这一事实之后,我们也能够重新将雷吉的习惯确定为是一种恋物的表现。随着雷吉的母亲继续详细讲述他的这一习惯,我首先感到这是一种成瘾行为,我也很快想到任何成瘾行为的意义都是削减某种痛苦的感觉。这让我联想到雷吉在过去的一些经历。雷吉出生于一个背包客聚居的社区,在他出生后,当时还是青少年的母亲曾经多次改变住址。雷吉曾经目睹过肢体暴力与性暴力,也见识过滥用毒品与酒精成瘾的人,另外他还没有接受过正式的教育。


精神分析学家乔伊斯·麦克杜格尔(Joyce McDougall)曾经在其著作中写道,“欲望的客体可以起到类似于毒品的作用”,而我们都知道毒品的功效就是让吸毒者逃离现实。以这一观点和雷吉的成长经历为前提,重新审视他的恋物癖倾向,我们终于可以解读雷吉行为背后的意义。目前看来,其行为的意义似乎是否定自己童年经历带来的压倒性的影响。虽然雷吉不能用丰富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情绪,但可以确定他很明显拥有感知情绪的能力。

(McDougall J. The many faces of Eros. London: Free Association Books; 1996.)

在另一部著作中,麦克杜格尔将这种无法用语言表达情绪的缺失称为“厌恶”(Disaffection),同时他还用该词语形容那些在巨大情绪冲击之下几乎要丧失自身认同感的情况。这些都与我对雷吉的印象一致,他是个脆弱的小男孩,但是想表现出一副强有力的男性形象。麦克杜格尔还在书中写道,这些极其厌恶某事的个体“对于超过其极限的情绪体验,他们缺乏感受这些情绪并反思的能力。”


后来,我与雷吉的母亲一起努力,更好地理解了他的行为,于是也就重新调整了我们对于这种行为的回应方式。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我的办公室,我们都会大声向雷吉描述我们观察到的现象,“看起来你似乎把什么东西放进裤子里了。”


接着,我们会表达对这种行为的理解,“也许它会让你感到舒服。”随着时间推移,我们会描述得更详细一些,“当你感到害怕、迷惑的时候,也许这样做会让你感到舒服。


渐渐地,这种行为消失了,雷吉开始不再被他的情绪完全左右,并且开始能与我们产生更多的交流。这一案例展示了当心理治疗师与家长协作,共同包容孩子的时候能取得哪些成效,哪怕孩子甚至无法详细表述、命名自己受到的创伤。

(McDougall J. Theatre of the body a psychoanalytic approach to psychosomatic illness. London: Free Association Books; 1989.)



固着(Fixations)

锡安(Zion)是一名被寄养在安置机构的15岁孩子,他最近搬到另外一所安置机构居住,当时我与他的监护人进行了一次咨询讨论。之所以他的上一次领养过程被迫中止,是因为领养他的家庭对于他“不当性行为”有所顾虑。领养家庭描述这种行为是他对于该家庭中刚刚出生的孙儿有一种“不健康的迷恋”,还报告说锡安似乎会因为婴儿而产生性兴奋。


不仅如此,导致之前几次领养失败的事件是领养家庭在公共场合的女厕所找到了这名男孩,并认为他有“潜在的掠夺行为”。而他目前的监护人希望通过我的帮助理解锡安的行为,这样他们就可以真正帮助他,并打破这种领养失败的恶性循环。


© Anses


于是我鼓励这位看护人以不带有责罚意味的语气与锡安谈话,先听听他有什么想要倾诉的事情。于是我们很快就搞清楚了,锡安并不是认为婴儿有某种性吸引力,而是对婴儿的尿布有着恋物倾向。而他经常进入公共场合女厕所的原因就是在专门丢弃尿布的垃圾桶里寻找尿布,毕竟这种垃圾桶往往不会作为公共男厕所的必备设施。


锡安对女性或婴儿并不构成威胁这一事实很快让他的看护人松了一口气,而这一认知也很快让看护者们开始思考如何在安全的前提下帮助锡安正视他的性幻想。正如雷吉那样,锡安也很快感受到自己是被包容、被理解的,而他的恋物癖倾向也逐渐让位给更普遍、常见的青少年性行为。



恋体癖(Partialism)

我和埃里克(Eric)的谈话治疗明确地聚焦于他的性欲与性偏好上。这位18岁的青年主动找到我要求进行心理疏导,探索有关“性行为障碍”的问题,而他的困扰就是无法维持勃起,无论是在他独处时,还是当他与另外一位男性伴侣在一起时。


在15岁时,埃里克向周围的人明确表示自己是一名男同性恋者。为了能更好地融入同龄人的群体,他在青少年早期就尝试着与女孩发生性行为,包括互相手冲与口交,而这些性行为对于埃里克来说是并不满意也并不满足的。


在一次对同性之恋的尝试中,埃里克开始在网上与其他男性交往,并试图在现实生活中建立一段稳定的关系。见面时,对方不可避免地提出性交,但埃里克拒绝了,因为他很害怕走后门,另外他也不确定自己对此的偏好是什么样的。尽管埃里克频繁地被他遇到的男性所吸引,但是他从未真正地勃起,无论是通过自慰还是通过后门处的指交。因此这种不满意与不满足最终让他求助于心理治疗,然而一段时间后这一怪圈并没有任何变化。


但当埃里克遇到奥斯汀(Austin)以后情况完全不同了,奥斯汀会通过割伤埃里克的大腿与腹部来唤起他的性欲然而这对于埃里克来说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他终于可以获得性快感了,但另一方面他认为这样的性从某种意义上讲很反常。


© Briana Balducci


让我感到震惊的是,埃里克颠覆了自己对快感与痛苦的认知,而且获得性快感的任务也被重新分配到身体上除性器官以外的其他器官上——有些时候这种现象会被归类为恋体癖。我向埃里克表达了我对安全的担忧,并且就像面对其他有自残行为的年轻人一样,我和他一起评估了潜在的风险。


他向我保证在性爱中使用的刀片是经过消毒的,而且造成的划伤也仅限于浅层皮肤。于是我鼓励埃里克描述在他被割伤时内心涌现的感受。他描述说那是一种像幻觉也像催眠的状态,除了性快感以外,其他的感官都变得麻木了。


麦克杜格尔在《脑中剧院》(Theatre of the Mind)一书中写道,反常的性行为就像一场梦,那是在脑中对另类现实进行的一次可以引发幻觉的重塑而这种性行为可以像某种解决方案一般不断发挥作用,避免个体遭受内心冲突引发的痛苦。”

McDougall J. Theatre of the mind: illusion and truth on the psychoanalytical stage. London: Free Association Books; 1982.)

埃里克的内心冲突显然与他的性取向有关,他经历过虚假的异性交往,紧接着在犹豫中接受了自己作为同性恋者的身份。如果在这一过程中他(无意识地)将获得性快感从生殖器这一区域的功能中剥离,我认为这是说得通的,因为他恰恰将生殖器与困惑、性功能障碍联系到了一起。


当他认识到以上这些后,埃里克就不再对自己抱着自我批判、否定的态度了,如今也能更舒适地接受自己的性取向与性偏好。



结论

青春期的性行为起源于婴儿期——因为在这个时期,获得舒适、安慰、满足的原始内部驱动力开始发挥作用,而当这些内部驱动力遭遇到外部的限制,双方之间就会产生摩擦,积攒压力。我与这些青少年相关的工作支持了一个观点,即“人类的性行为其本质上是创伤性的”——尤其是对于那些几经周折仍然搞不清自己性取向的青少年,包括性偏离的情况。


在我的工作中,极少遇到来访者主动提出希望能改变自己的性偏好,绝大多数人都表现出令人钦佩的愿望,希望能与我一起更好地了解自己。为了帮助他们做到这一点,我们需要运用一块心理学的镜片不断审视他们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接着,无论我从中获得的理解是多还是少,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告知这些孩子,我认为他们是可以从中得到帮助的。


对于他们来说,最能让自己感到宽慰的一点就是听到自己的行为是合情合理的——也许读者已经能从上文中感受到了。明白这一点后,这些孩子就能把思绪解放开,不仅是理解自己行为背后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接受,是释怀。



有关作者:珍妮·康纳(Jeanine Connor),工商管理硕士学位,专门面向儿童及青少年的私人执业心理治疗师、督导师,她也是一名儿童和青少年精神卫生服务(Child and Adolescent Mental Health Services)从业者。她的工作对象尤其专注于那些被安置在寄养机构中的儿童及青少年。此外,她还面向辅导员、心理治疗师、教育工作者以及医务看护者开展有针对性的研讨会以及培训课程。同时她还以作者兼长期撰稿人的身份与英国辅导和心理治疗协会(British Association for Counselling and Psychotherapy)旗下的多家学术期刊合作。



文/Jeanine Connor

译/No.2 鲜血的阿嘉莎

校对/No.4 米雅达

原文/www.bacp.co.uk/bacp-journals/bacp-children-young-people-and-families-journal/june-2018/making-sense-of-fetishes

本文基于创作共同协议(BY-NC),由No.2 鲜血的阿嘉莎&No.米雅达在利维坦发布

文章仅为作者观点,未必代表利维坦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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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摆对缚 | 预约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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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钟摆同为一物,随风对缚……


1.


预约者带来了一个日式的钟摆。


她说这是送给我的礼物。这是她第二次来了,上次来时她觉得我的墙壁太空旷,这次来时便把这钟摆挂到了上面。


整点到时,钟摆里会响起钟声,一点时响一下,两点时响两下,十二点时响十二下,声音古朴幽静,禅意绵延。


“声音好听没错,但为什么要给我送钟?”我靠着墙,问正在挂钟的她。


她愣了一下,一拍脑门,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奥!我都没发现这个谐音梗,我就是觉的这面墙太空了,上次你绑我的时候我对着它,觉得它应该有点生机。”


“钟摆也是生机?”


她还没有回答,钟摆便兀自且悠长地响了两下,像是在报时,又像是在给我答案。


她看了看钟摆,又朝我挤了挤眼,然后向后跳了几步,对着墙张开双手,“你看!生机盎然!”


2.


她对绳缚的要求很奇怪。


不需要抚摸,不需要柔情。


不需要羞辱,不需要疼痛。


她只需要被紧紧地绑好,然后安静地放在那里,一放便是几个小时,放到傍晚的凉风开始吹走炙热的焦虑,放到橘色的黄昏开始相拥天边的薄星,她也依然想被放在那里,宛如一个摆件,亦像一场苦修。


每当我试图靠近她,询问她是否有哪里不舒服,她便会从闭目凝神的状态里出离,对我怒目而视,吓得我只好吐吐舌头悄悄地跑开。


直到某一刻,她会像从一个漫长的梦里醒来似的,挑挑眉毛,长舒一口气,对我说,“解开吧!我好了!万物复苏!”


我很难去想象这么单调无聊的场景,她给出的居然是“万物复苏”、“生机盎然”之类的描述词,所以我问她,“你是不是把我这里当成了什么spa养生会所之类的东西?”


她摇摇头,“spa并不能让我有这种纯粹的感觉。被绑起来,放在这里,变成不能动的摆件,变成和屋子里其他的桌子、椅子、竹竿、投影仪一样的东西,才能让我觉得安安静静,才不会心神不宁,才能纯粹地沉醉下去。


3.


钟摆还在墙上荡着,接下来我便要按照她的意愿,把她绑成屋里的“摆件”。


她看着墙上的钟摆,我则拿着绳子到她身后坐下来,问她,“为什么一定要对着钟呢?是你想随时知道时间吗?如果你接下来还有事,我可以帮你设个闹铃。”


秒针的声音似有似无地萦绕着我们,她驴唇不对马嘴地说,“现在谁还用钟摆看时间呀,要看时间我有手机,归根结底,其实我们都是摆件,在生活里,你是,我是,钟也是。”


我其实有想到她会给出这样的理由,她在生活中一定是个压力很大的人吧,也许是某个公司的高管,刚刚被调到了不熟悉的位置,老板和不亲近的下属都让她头疼;


又也许她是个被迫相亲结婚生孩子的人吧,还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就被强行摆上了母亲的位置;


再也许她是个独自养家的人吧,因为财务的压力不得不去做了许多自己不喜欢的岗位。


钟摆“当当当”地响了三声,她被惊扰地抬起头,我一下子便从她的头发里闻到了疲惫的味道。


4.


为了确保她安全,把她绑好在竹竿上之后我就坐在角落里看她,画面静止,这似乎也是我的苦修。她看着白墙上的钟摆,看着秒针超过分针,又追上时针,她的头一点一点地垂落下去,头发披散下来,遮住她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我也看到了海边,看到了生长的草和春天,我们好像都进入了梦境,谁都没有听到现实中那钟摆的四声长鸣。


四周开始褪色泛白,我的灵魂从身体里站起来,整个世界里只有被缚在墙上的钟摆和被我挂在竹竿上的女孩。


慢慢走近,这才发现女孩是钟,钟也是女孩,它们同为一物,随风对缚。


想要走地更近去看,却一个跟头栽回了身体里。瞬间吸一口气从瞌睡中醒来,以为自己犯了大忌,居然不顾被缚者的安危睡着了,才发现秒针只不过才刚刚走了一圈。


错愕之后又过了很久很久,我才把她放下来,那过程就仿佛去一口深井里帮她打捞灵魂,灵魂拨云见日时,我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更开心还是更失落。



5.


她离开时又把墙上的钟摆拿了下来,笑着说,“挂着当个摆件其实挺好看的,你不喜欢我就带走啦,之后再给你带个其他的。”


她说得十分自然,就好像她天天都要来我这里一样。


但其实我们都知道,我和她,和钟摆都知道,我们并不会常来这里,离开后,我们就都要被摆到生活中的其他位置去了。


我们还知道,报时是钟摆一生的宿命,但当摆件不是。然而现在没有人会用钟摆来看时间了,那么既然如此,钟摆就会被挂在墙上,或者艺术空间里,那些本不属于它的位置,去当一个好看的摆件。


这就是所有人的一生。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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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欲与处女膜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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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蜜汁兔叽

插画:YojiroArai


01 


“兔叽,我应该把第一次给我特别喜欢的S吗?”


我一愣。想要回复她时,前排空姐已经提醒“请将手机调整至飞行模式”。


我匆匆给她回复一句“那第一次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呢?”然后关上手机。


女孩的身体像一口井,如果扔一粒石头进去,是没有水花的。但是扑通一声之后,有东西会一直一直无声地沉没下去。


18岁时,我喜欢的S从地球的另一端辗转到北京,再跨越两千多公里来到我身边,成为了那粒石头。我也同样遇到了抉择“第一次”的问题。


石头缓缓地沉到井底。现在的我有了笃定的选择:在奔赴两千公里之外的飞机之上,动身去我喜欢的人那里。


02  

以前,我有很严重的“处女情结”。


处女情结分两种,一种是因为未知:在一番云雨之后,到底能不能永远走在一起;另一种是因为恐惧:自己痛失了一份证明身价的砝码,遭至后人的嫌弃。


我属于后者,纠结于“失足”之后被当成掉价的二手货,在婚恋市场被挑拣剩下的恐惧。


这种恐惧是很痛的,而且伴随着高涨的X欲,会越发痛苦。



我喜欢的S就是那时出现的。他就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狼,有特别高大结实的身体,和一双干净而热烈的眼睛。


我的脸随着每天通话数小时的手机一起发烫,他为了让我释放,用叙述的方法在我的脑海里构建起了那些蹂躏。


我能通过他温柔、缓慢而好听的嗓音,被声波抚平。


昆明在高原,气压比平原低。我身处其中,仿佛整个身体都在被大气吮吸。


那时的我,不被人喜欢,就像被封印在了果冻里。


如果有人摸一摸这粒果冻的话,就会发现它是软的,是湿润的,是甜的。


而我喜欢的S,恰好也爱把这粒果冻含进舌尖里。


03  

原来被人喜欢,是那么冲动的事情。


他为他的冲动付出了在火车上颠沛了40个小时,双腿浮肿的代价,跨越了两千多公里,狼狈到胡子拉碴地出现在我面前。


他把我压在床上,我第一次被摆放成了那样的姿势,也是第一次用被占有的视角看向窗外,我再熟悉不过的梧桐树影倒了过来。他的嘴就像莫吉托里的薄荷味,把我灌得发醺。



真的好美啊,我真的在期待幻想过无数次的事情。


他压住我,压得很用力,像是要把两个人揉进同一个平面里,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压感又一层一层剥离。他抬起身,在我额头吻了一下。


“你还不想,对吗?”


在他到来之前,我出于本能的“处女情结”恐惧,三令五申这件事情。


我蜷缩在被子里,十指扣着他的手,紧紧地闭上眼睛。大概是因为闭得太紧,一颗察觉不到的眼泪被挤出来,窝在眼尾的那个角落里。


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膝盖顶在我的双腿中间时,凉凉的触感就像一片雪花接受了要被融化的邀请。


那颗微小的眼泪蒸发的过程中,我想了很多很多事情——


我为什么那么痴迷BDSM?大概是因为不敢做什么真刀真枪的事情,只能用皮肉的疼痛替代我的禁区去体验人间的风月和炽热;


我为什么那么需要一个S?大概是因为我觉得没有人无条件地喜欢我,与我亲密,所以用身体上的代价去换取一点点怜惜;


我可以品尝第一次了吗?虽然眼前的他是那么性感那么柔情,我们对视时眼睛里没有掩饰和欺骗的爱欲让我非常满意,但仍然被一种“不近人情”的恐惧统治着。



04 

我在广告上看徽州的旅游宣传片,油菜花田簇拥着的石板路上,蜿蜒地矗立这一连串贞节牌坊。


镜头很诗意,我却感到恐惧。


一种对“美丽、伟大、圣洁”的恐惧。


我的思虑甚至和“第一次”这件事情本身都没有关系:我不怕疼,我不怕不舒服,我不担心我们最后是否还能走到一起。


但我害怕贪图了眼前的欢愉,会受到未来的惩罚:相亲的饭桌前,男人旁敲侧击。对“一张白纸”表示满意,对“被掰开过的一次性筷子”流露出鄙夷和厌弃······


那时的我,完全不懂恋爱也不懂婚姻,不懂男男女女的博弈和交易,只是不断地在网上看到男人们宣扬着自己的处女情结和娶到了一个“守身如玉”娇妻的疼爱与炫耀,潜意识里强化了“保卫处N膜”是一件忍一时海阔天空的事情。


眼角的泪蒸发到看不见了,我睁开眼,对他说:可能是我还没准备好吧。


我真的没有准备好吗?其实我的双腿之间,已经在微微颤抖了。


“好的呀,那我们就抱着睡觉吧。”



他伸出手指拭了我的眼角,那滴我以为已经被藏好的泪,他原来还是看到了。


我翘起了屁股,把他的手往我腿上按:“那你打我吧。”


“为什么呀?”


“对不起,让你跑那么远那么辛苦来找我,我却什么也给不了。我听说让男生憋着会很难受。”


“不是的,小兔子你要知道,如果男生喜欢你,就不会只想做这件事情。


05 


他安静地抱着我,度过了五个夜晚。


我根本不习惯有人睡在身边的感觉,被牵着手睡会整夜地失眠,但我没有舍得告诉他,我想被一直牵着,替代没有彻底拥有彼此的遗憾。


他舍不得弄疼我,把那些不好用的工具全部扫进了黑色垃圾袋里。


我们本是为了缓解身体的冲动,热血上涌地想要纠缠在一起;却意外地陷入一种克制的平静。


他给我买了一个玫瑰金戒指,是一个蝴蝶结。临走时,他说“那先把我的礼物包装好,等我回来给你换成钻石戒指时,再拆开你,嘻嘻。”


这枚戒指就成为了关于“第一次”的封印。


时间有些残忍,我们都没能等到那一天。我长大了一些,慢慢解除了关于“第一次”的恐惧和执念。


其中一个原因是,我发现了“恐惧”的可笑之处:我的价值并不需要一个别人来评定,没有人有资格为了一层膜来决定我是否值得被爱。


“处女情结”的种种社会成因,多少都是在围着男性的价值观在打转洁白的女人单纯、隐忍、克制、忠诚、总之就是值得娶。


但我的“处女情结”,偏偏忘了照顾作为女孩的我的心情:已经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渴望在肿胀,却仍然要痛苦忍耐的爱恋、需求和欢愉。



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已经真的憋不住了,真要挨到结婚那一天有损身心健康,我可能会憋出内分泌问题。


那枚蝴蝶结戒指,我一日不离地戴了六年。如果让我回到那个夜晚重新做选择,我即便预知了不会永远在一起的结局,我也想要无距离地在一起。那是我“第一次”爱,也可以是“第一次”性。


我想告诉当时的自己,“第一次”不应该被捆绑上太多筹码和利益,牺牲和索取这些和SEX本无关的东西。当“第一次”不是一种情之所至的享受,而是背负着越多的条件和枷锁,越多沉重“意义”的交换,那么这个交易破裂时,第一次注定变成了不幸。


现在的我就是这样,我喜欢的人在哪里,我就会去到哪里,同他没有条件地相拥在一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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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受虐自由”的女权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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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受虐倾向的女权主义者,自我和解之路。


主人公:安妮(化名)

笔者:李钘滢

编辑:48号

失败的虐恋实践


酒店里只开了床头灯,粗粝的巴掌落下,打在我的脸上,伴随着疼痛,一股股类似甜蜜的汁液却不断从心里涌出,随之共生的是,浑身都开始发热。


“爬过来,小母狗。”一句趾高气昂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进我的耳朵。


听到“母狗”的羞辱,只是两个字而已,原本开始发热的身体便瞬间冷却,脑子里冒出的并非是荷尔蒙带来的粉红诱惑,而是父权社会下男性阶级的性别红利,导致女性在真实生活中被打压、剥削,甚至接受着非自我意愿的服从,就像是困在牢笼里的一条狗。


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站起来不断喊安全词,示意他结束。


他错愕在原地,十分不理解地跟我说,“你不是喜欢BDSM吗?那么K9(类犬调教)就是虐恋活动中最常出现的场景了,你这都接受不了,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个‘假的’臣服者?”


我告诉他,“我喜欢你打我时的疼痛感,但我不喜欢母狗那样的羞辱,我是个女权主义者,接受不了那样的称谓。它让我心理上和生理上都感到不舒服。”


男生的眼里流露出失望,并说出了他的质疑与否定,“既然你是一个女权主义者,那为什么愿意臣服于男性呢?”


因为支持女权,就不能享受虐恋吗?


以上就是我的虐恋初体验。可以说有点失败。


哦对,忘了介绍自己,我叫安妮,泛性恋,女权主义者,同时也有受虐倾向。从记事起,我就对被家长打屁股、或者被老师打手掌这类能给自己带来疼痛的事格外感兴趣。


这也是我想要去践行BDSM的原因。


安妮在修关于性别研究的课程


初体验的失败并不代表我的探索就此结束。我又在网络上陆陆续续地联系了一些S,继续尝试别的虐恋玩法,不过都是大同小异,过程中充斥着男尊女卑的迂腐思潮和女m天然要为男S服务的无理教唆,让我真的无可奈何。


众口铄金,连我自己也开始怀疑,难道“女权思潮”和“受虐倾向”是天然对立的吗?难道我是一个“假的”臣服者吗?


期间一个男m主动私聊我,质疑我搞错了自己的属性。


他说,“真正的女权主义者应当是厌男、恐男的,恨不得用各种方式对男性施虐;因此如果我相信女权主义,那么应该去成为一个女S,并且向往生活在一个女性地位至高无上的社会中。”


还有一位男S苛责我的女权想法。


他认为女权主义就是假象,他遇到了大量女生,虽然表面上讲着女权主义,但在卧室里就像我一样,喜爱被男性鞭打、施虐的感觉——言下之意认为女性的本质就是喜欢受虐的,只是自己假装贴上了一个“女权”的标签。


这些话语让我感到非常不适,甚至因为我在寻求虐恋的实践,一些同为女权主义者的伙伴也开始对我冷眼相向,认为我背弃了他们。他们中不少人都认为,“女性受虐”是一种在父权社会性被长期压迫和洗脑的后果,如果你是女权主义者,应该坚定地去反抗这一现象,怎么能倒过来去追求呢?


但上述说法真的成立吗?因为我支持女权,所以我就不能享受男性施与疼痛带给我的快乐了吗?


女权主义者的受虐自由


在我朴素的认知中,女权主义最终强调的是——我有权利、有自由去处理我自己的身体和欲望;我愿意臣服也好、愿意普普通通也好,是女性本身的自主权利,不能够被性别和社会强迫;这种强迫是指“你不能像某些男S一样,强迫说每个女性都喜欢受虐,也不能像某些女权主义者一样,强迫每个女性都不能喜欢受虐。”


我想不想要受虐,想要怎么样被虐,得完全取决于我自己的决定。接下来的一次虐恋实践,证明了我自己的观点。


那个男S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这一次我“斗胆”在实践开始前就提出了我的要求:“可不可以不要使用羞辱性的词汇和我对话,仅仅使用工具鞭打我就好。”


他惊讶了一秒,然后点了点头。


接着我便实践到了一次美妙无比的虐恋体验。


全程他都没有说任何话,只有鞭梢疾风骤雨般地落在我身上。像红了眼的公鸡在狠狠地啄我,皮肤上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红印子。


我的脑海里浮现起小时候老师打我手心的画面,把手掌摊平在半空,迎着重重的三角尺落下,不许躲,不许叫,而如今呼啸的鞭梢在我耳边环绕,我更是逃无可逃,目睹暴烈的疼痛在我身上开出一朵朵红色的小花,我开始忍不住大声嚎哭,并由此体验到痛苦向释放与快乐的转化。


脑袋里有一扇沉重的石门被推开,意识一股脑冲了出去,变得游离、梦幻与空灵。眼泪和鼻涕一簇簇地往下流,身体被疼痛包裹,我却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到了明亮无比的神光。


时至今日,我任然记得那个兴奋的夜晚,我第一次在虐恋体验中如此满足。


安妮


“水”与“水”


这次体验后,我彻底明白了在我自己身上,受虐倾向与女权主张的关系。作为一个女性,我从小到大接受的性教育,都是在表达欲望时,不仅要学会克制自己的需要,保持身体的纯洁;而且还必须懂得取悦未来的丈夫,同时与其他男性保持距离。


正因如此,前几次的虐恋体验,我才一直不敢大声告诉对方我想要什么,而只是一味地接受对方带给我什么。


但这次虐恋体验后,我摆脱了父权对女性的道德束缚,从“为他人”变成“我想要”我可以在实践中大胆地向对方提出要求,从而释放过去害羞的自己,感受我真正想要的快乐。而这正是女权主义所一直想要冲破的枷锁。


这两者就像水与水一样,在我的身上共生融合。


对我而言,我开始更认同李银河老师在《虐恋亚文化》中提及的观点,公共领域的反对性别暴力,与虐恋体验中的自我追求的恋痛、臣服,两者是可以分开的行为。


我白天依旧在为追求女性的性别平等而发声,尤其是面对社会上的各种性别歧视,比如职场天花板的就业难题,性侵,荡妇羞辱等等的性别暴力现象,都让我觉得任重而道远。


安妮参加LGBT游行


但在私人的时间里,我选择通过向一个人屈从,再通过恋痛等等虐恋的方式来泄压,这反而会令我感到愉悦和放松。在一觉睡醒之后,我又可以在新的一天,继续为女性当下复杂的困境而奋斗。


在许多个虚幻缥缈的梦境里,我都梦到过如下的画面:


神明降临,对所有的女性说,你们争取到了自由,没有人可以再歧视与压迫你们,于是所有的人都快乐地奔跑起来。


有的人开始高声谈论月经,不再遮遮掩掩,有的人不再因为找不到哺乳区而尴尬,我则偷偷地宣誓自己性自主的权利,想要快乐的受虐。


于是随着我的奔跑,雨点般的鞭子落在我身上,我尖叫着,兴奋着,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向梦的更深处。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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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物堆里的棉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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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上大学时第一次接触绳缚,从和王铁柱进行第一次实践到现在,得失已难言。


主人公:我

笔者:我


昨天收拾旧物时,一小段白色的棉绳突然掉了出来。


它的绳尾已经松散成细丝,颜色也褪去了大半,不知道什么时候混入了我的杂物堆里,跟随我几次搬家而不落,一直到了今天。


搜索枯肠,终于想起来,它可能是我的第一条绳子。


还记得是在大学食堂后面的快递揽收点,我背着双肩包去取快递,杨絮在空中卷成团飞舞,像我忐忑地上下跳动的心脏。


由于是第一次买主流意识里有些禁忌的东西,紧张到签字都只是在快递单上划拉了一下,就飞快的奔回宿舍藏好。


接着激动地给王铁柱发消息,“咱买的绳子到了,但宿舍有人,我不敢拆!”


王铁柱心领神会地回我,“那要不……嘿嘿嘿,一起拆!”



王铁柱迅速在她们学校旁的宾馆开好了房,我则背着快递坐上了508路公交。


508路坐11站,就是她们学校。那时盛夏已过,车上窗户大开,我却一路上燥热地汗流浃背,到宾馆时,双肩包肩带的位置都已浸出盐渍。


随着刀片划过快递盒上的胶带,有锐利的撕裂声穿过耳朵,像是在扯开一道通往另一个世界的传送门。


白色的棉绳抖开,微小的絮絮飘散在空气中,王铁柱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后退了几步说,“这看起来质量不怎么样呀。用来绑人能行吗?”


我一瞬间涨红了脸,一方面不好意思告诉王铁柱自己没钱买更贵的绳子,一方面在心里抱怨这实物和商品图差别真是有点大。


王铁柱看出了我的窘迫,赶紧把话圆了回去,“不过我们俩新手,买好的绳子也是浪费,等主人熟练了,咱们再换好的!”


我点点头,随即开始对照着教程,伴随着紧张、兴奋,一步一步地把绳子缠绕在王铁柱身上。


这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虽然耗时许久,王铁柱中途一度无聊到睡着,但最后终于做成了和教程里一模一样的好看绳路,我心里高兴地要开出花来。


然后像大考公布分数那般紧张,我忐忑地凑到王铁柱脸旁问她,“你试一下看能挣脱不?”


王铁柱使劲扭动了几下身子,脸红成了一个苹果,轻轻地说,“动不了了。”


不跟大家吹牛,那一瞬间我起码在心里捏了一万个小人给自己鼓掌,“哇!我可真厉害!真的就可以让人动不了!我是天才吧!”


还沉浸在自我夸奖的喜悦中时,王铁柱扭着红红的脸转过来,说,“你打我一下嘛。”


我这才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醒悟过来,醍醐灌顶般地对着她的屁股打了一下,问她,“怎么样?疼不疼?”


像被施了魔法,平时大大咧咧的王铁柱消失了,她把头深深埋进枕头里不看我,细碎的声音从枕头里飘出来,“再打一下,我喜欢。”


不跟大家吹牛,那一瞬间我起码又在心里捏了十万个小人给自己鼓掌,“哇!平时何曾见过王铁柱这个样子!你的手有魔力吧!快去给手买个保险吧!要和郎朗同款的那种!”


那天晚上月亮升起又落下,我的手也不断升起又落下。朝阳初升时,她的屁股和我的手都红的像刚升起的太阳。


后来随着和王铁柱之间越来越默契,不太优质的棉绳已经越来越不能满足我俩的需求,尤其是准备实践一下吊缚后,我们决定把已经用的破破烂烂的棉绳统一换成麻绳。


麻绳到了之后,我准备把或开口、或磨损的棉绳扔掉,王铁柱捡了一根塞进包里,我问她这是干啥,她说,“突然觉得它们很可怜,用坏了就被换掉了。我也会被换掉吗?”


一语成谶。


16年时,我俩相继毕业,各自选择了不同的人生轨迹,她要回老家,我想留在北京。她在离开前夕打电话给我,说虽然家里催她回去,但如果我需要她留下来的话,她咬咬牙就能留下。


那时我给她的回应是漫长的沉默。之所以并没有做声,是觉得人不应该纠结在小情小爱里,和家里闹得很僵。


人应当向前看,就像从蹩脚到熟练,从棉绳换了麻绳,未来肯定会更好。


于是从此天南海北,再无交集。



向前看嘛,旧人旧物放它过去,新人新事迎它到来。


我的第一份工作在一家互联网公司,有了还算不错的收入之后,我第一次买了一套进口的、很贵很贵的麻绳。


柔软细腻,爱不释手。


出去预约绳缚时,我总带着它们,逢人就夸它们有多好,你们一定要感受试试。


每当有人体验完,露出“斯国一”的表情,我的内心也随即会升腾起一个暗黑虚荣的小人,对着自己唱起赞歌,“看吧看吧,你看他们摸着麻绳的样子,简直像在看奢侈品一样,毕竟一分价钱一分货哟,你今后也是用麻绳的专业人士了,切莫再和劣质的棉绳之类扯上关系,不然会自掉身价。”


也许就是从那时起吧,我自己的绳缚世界里只有麻绳了,与之共同产生的,是一种我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鄙夷。


有一次,粉丝群里的一位少年拿着自己绑好的本结来问我,为什么自己绑的结那么臃肿,那么不好看。


我想都没想就告诉他,是棉绳的问题,因为棉绳弹性大,不容易收紧,所以会看起来松垮垮的,换麻绳的话看起来就会好很多。


他说,就只是打个结也要用麻绳吗?我说,过家家才用棉绳呢,你想认真实践的话就用麻绳。


不知道是不是打击到了他,他没有再说话。而我似乎也忘了某个汗流浃背的夏天,我明明拿着棉绳和王铁柱开心地玩了一整夜。


玩绳子的意义是什么呢?是虚荣地比拼装备和技法吗?似乎不是的,应当是开心。


说到开心,要如实跟大家坦白的话,其实棉绳带给我的开心比麻绳多的多。用棉绳时很纯粹,但一路兜兜转转后,麻绳之于我是有些五味杂陈的。


比如我去上绳课时,听老师讲缚手要对自己的绳子保持崇敬,像武士会把自己的刀视为神明那般。顿觉一股高大上的仪式感油然而生,立刻学了回来,把麻绳视为珍爱之物。


有一次演出结束,看到一位观众捡起我的绳子把玩,脸色瞬间阴沉,走过去告诉他这是我的心爱之物,请不要随意乱动。


观众立刻像犯了错一样吐了吐舌头,把绳子还给我并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好奇,不知道原来有这样的礼数,不可以动绳子的。”


礼不礼数的不知道,只是瞬间就感到自己和那位观众的距离拉开了好远好远,变得陌生而冰冷,也许这一句话就浇灭了她对于绳子的好奇和热情。


直到某个晚上在B站看视频,刷到一段演奏家方锦龙在某个节目上吹尺八的片段,一个观众好奇,想试试自己吹尺八,方老爷子立刻就递了过去,还教了一下怎么吹才能发出声音。


那一瞬间觉得被触动。什么礼数,什么崇敬,都不如递过去的那一刻温暖。


麻绳麻绳,麻是土里种的,地里长的,加工了一下而已,有什么摸不得碰不得的?


如果王铁柱在,她一定会这么怼我。



还有一次预约时,预约者带了自己的绳子,她说我的绳子绑过太多人了,她不喜欢,她要用全新的、只属于她的绳子。


等她把包打开,才发现她带的全是棉绳。我说,我不用棉绳的,不顺手。


她有点懵,问我,“不都是绳子嘛?会有这么大的区别?”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跟她长篇大论地讲解了棉绳和麻绳的特性,科普了两者的区别,最终论证出了自己的结论——棉绳就是很Low,优质麻绳才是认真和专业的代表。


她听得晕晕乎乎的,从专业性上又无法反驳,只好接受了我的观点,小声嘀咕了一句,“原来绳缚玩的门槛这么高啊。”


“原来绳缚玩的门槛这么高啊。”


不知为何,这句话久久萦绕在我耳畔。刺耳,戳心。


我想对她说不是的,我说错了,对不起,绳缚里重要的是人,而不是绳子,只要两个人琴瑟合鸣,哪怕是从衣服上解下来的腰带,也可以玩的很开心快乐。


但我张大了嘴,哑然失言。


这才发现,当自己可以对绳子分门别类、对各种吊缚受力分析讲的头头是道时,似乎也永远失去了那个通往充满悸动夜晚的508路传送门。


在那些美好消失时,我觉得这些东西幼稚、低级,误以为前路上更高级、有力的东西将比比皆是,于是伸了个懒腰便毫不在意地前进,却没有意识到,原来过去的炽热和单纯永远不会再回来。



昨天收拾旧物时,一小段绳尾松散成细丝,颜色也褪去了大半的棉绳突然掉了出来。


我的眼泪也突然掉了出来。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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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钱买虐,变态活该”?——揭开收费调教真相后,我有一些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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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蜜汁兔叽


01 收费调教,为何存在?

即便在字母圈,尝试过收费调教的人也是少数。


消费这种略显神秘的服务的主顾,大多是不心疼花钱的中年男人。


一个事业有成的大A哥为我透露一二:刚入圈时,自己找的就是收费“女王”。TJ室地点是“女王”的住处,藏在一处居民楼里,预付全款才能得到具体的地址。房间内布置着一张可调节的黑色人造革面窄床,墙上一字排开,挂着皮鞭和拍子,营造工具齐全的氛围。


“女王”的手法相当纯熟,很快就用高跟鞋和手给了他想要的释放,还附送一段流利的KB——那可是绝大部分普通女生提供不了的手法。但当他还在回味上一轮痛感,期待被S爱怜的时候,女王却将双手在身后铐住的他往前一推倒在床上,打断了他渴求的视线,程式化地奔向下一个流程。


我瞬间感受到她赶着早点结束的敷衍,于是不敢看她了,我们很少有眼神交流,我最后也没记住她的脸。”


大A哥说,若不是没得选,他也会觉得付费体验并不值得:他并不心疼每小时四位数的收费,但“女王”极度的熟练和刻意的淡漠让他产生了罪恶感;但男M非常不受待见,发出上百个好友请求全被驳回是常态,馋虫勾引之下“明码标价”的交易却是最省事儿的一种。


高昂的社交成本、遥遥无期的等待、不平衡的供求,让付费反而成为了一种“节省精力”泄欲出口。


“僧多粥少,男M们费尽口舌地‘舔’上几个月也不见得能获得一次被调教的机会,还会被不断索取红包,甚至被酒托诈骗。但凡我们能被女S收下,又何苦花这个钱?”


突然,虐待服务突然随着哗众取宠的恶性事件进入了公众视野。


大众对此反应愕然:“你们玩SM的人就是有病。变态出事,实属活该。”


“虐待服务”出事,应该和BDSM一概而论吗?


02  收费调教是不是SM妖魔化的罪证?

收费调教出事了,是否体现了BDSM存在一些负面问题?-是的。


收费调价出事是否说明字母圈所有人都是肮脏的变态?-不是。


我不否认恶性社会事件暴露出了罪恶和丑陋,但我们要搞清楚罪恶和丑陋从何而来。


我用下面两个集合的类比来说明收费调教与BDSM的关系:

如果我们能理解:性行为可以是健康合理的,但买卖肉体、暴力胁迫是违法的性;那我们也不难理解:BDSM可以是私密常规的小众爱好,但用于交易的BDSM,充斥着无保护无约束的“黑市风险”。


没错,收费调教本质上是一种性交易。(多地警方认定打飞机都算色情服务,想必收费TJ的尺度不可能更小)


理性人不会因为卖淫嫖娼的存在而封杀全部性行为;同理,我们不该把一小波有组织、有预谋地从事收费调教甚至挟尸敛财的团伙行为视作BDSM全体妖魔化的罪证。


收费调教潜在的巨大风险实则并不来自BDSM本身,而是来自于性交易的结构性缺陷。


第一,收费调教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交易,无保护无监管的“黑市”交易助长了恶性犯罪。


事实上,性工作者向来是一个“高危职业”,性工作者遇害事件屡见不鲜。正是性交易的隐蔽性为加害者提供了作案的机会提供性服务本就是见不得人的违法行为,吃准了“小姐”是待宰的肥羊,即便吃亏也不敢报警,产生劫财的动机,且抢劫中的争执很容易引发暴力冲突,性工作者的人身安全极易受到威胁;同样,组织“仙人跳”的团伙也正是捏准“嫖客”不敢声张的软肋,趁机敲诈勒索。


第二,交易的虚伪和不信任激化冲突。


性交易双方都使用虚假的信息,没有真实和信任可言。但凡双方在价钱、时间和次数上谈不拢,或是怀疑对方使“仙人跳”的阴招,在双方互相提防的紧张状态下,小的矛盾很容易激化成恶性的冲突。


第三,交易双方的身份特性增大了发生恶性事件的概率。


性工作者不受保护。为了不让家人发现,性工作者会刻意切断社会关系、向家人隐瞒行踪,遇害后很难被追踪和发现,助长了加害者的歹念;


而购买性服务的人同时吸毒、醉酒、使用违禁药物“寻刺激”的比例很高,他们在不正常的精神状态下有更大概率实施人身伤害。


由此可见,真正激发“变态”行为的并不是BDSM本身,而是灰色地带进行色情交易,这种不受监管和保护的交易滋生并放大了人性的罪恶面。


03  收费TJ,存在特定风险

收费TJ比起普通的伴侣Play,在法律上、安全上和健康上都存在更多的风险。


第一重风险,在于收费TJ游走在灰色地带,可能被认定为色情交易。


即便交易双方没有真刀真枪doi,但TJ中不可避免的各种边缘性行为仍然游走在色情服务的边缘。

举个栗子,新闻里那个当街跪爬闹事的“工作室”如果提供色情服务,后果是非常非常严重的——可能构成“组织卖淫罪”,团伙成员最低判五年(当街自投罗网,令人智熄);

再举个栗子,千万不要冒险去提供收费TJ服务,也不要试图“买春”,因为一旦被执法机关认定是卖淫嫖娼(你确定能跟警察叔叔解释得清?),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会被处拘留及罚款。


第二重风险,常在收费TJ“河边走”,也可能被敲诈勒索“湿了鞋”。


购买虐待服务挨宰的坑可太多了:


聊天还没开始,就被三番五次搜刮礼物和红包;


先付钱再调教是“业内常态”,转账后被拉黑放鸽子也是“骗术常态”;


更野一点的,要求加钱,否则威胁把M的个人隐私和偷拍照片散布出去,那可比普通嫖娼还要颜面尽失、社会性死亡;


终极一点的“仙人跳”,来一个“夫妻主”里应外合大礼包,能把人吓得鸡儿都缩回肚子里去。


而提供虐待服务的一方风险同样不小,新闻事件女主把性命都搭进去了。


第三重风险,在于堪忧的卫生和健康状况。


性交易的交叉感染会导致性病的传播,不必赘述。


收费TJ的卫生死角意想不到、层出不穷。


举个栗子,绝大部分收费TJ的工具都是公用的,消毒根本不到位。你应该不想被SP之后屁股上被传染皮癣,也不想在一次疯狂恋足之后鸡儿上被传染脚气吧。


收费TJ被玩伤了也是有苦难言。据我所知,找收费女王的兄弟们玩得都比较野,收费的女王下手也相当狠,鞋跟也敢怼,电击棒也敢怼,下手轻重没个默契,相当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了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04 我们可以拥有比收费TJ更好的选择

收费TJ的锅,BDSM真的不能全背啊,因为比起去承担那么多作死的风险,我们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有的悲剧,是本可以避免的。


在我看来,只有先认真甄别一个优质的伴侣,才能避免BDSM带来伤害,回归私密乐趣的本质。


我推荐的优先级是这样的:


首选是亲密关系的伴侣,互相知根知底,不用担心欺骗和毒打,感情基础和社会关系的约束能大大提高安全系数——彼此的温柔、在乎和疼爱能降低翻车和伤害的概率;


怀着约调的心态结识的TJ搭档可能良莠不齐,因为彼此了解不多,水平不稳定,用心程度也稍逊;


而收费TJ真的只限于肉体上的交易,加之风险重重,实在建议保持克制


ending

“虐待服务”为大众震惊之后,我去问大A哥,他怎么看这回事?


大A哥并不吃惊,仿佛在意料之内。


他对我说:“以前年轻不懂事。仔细想想,双方都在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是否有必要呢?能花钱买来的不可能是臣服的忠心和快乐,只能是短暂的皮肉刺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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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不了自己的属性,就不配玩BDSM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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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蜜汁兔叽


有个女生给我写信:


兔叽,我确定自己喜欢虐恋,但我还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S还是M。我是不是应该找个人试一试,来明确自己的属性呢?


在我还是一个新人的时候,如果有小白在同好群里说自己搞不清属性,一定会被“经验丰富大S”教做人:小子,连自己的属性都搞不清,我看你就像个骗P的,滚出字母圈去。


真的是这样,搞不清属性,就不配“踏进入圈的门槛”吗?


其实,对自己的属性产生困惑是很普遍的。不只小白会摸不着头脑,就连入圈三年的老司机也会怀疑人生。

我们为什么会怀疑自己的属性,又应该如何正确地认识自己呢?


01  属性到底有几种?

先问一个可能颠覆你认知的问题:字母圈属性有哪几种?


这题我会!(字母圈概念百科全书,看完直接毕业


S(施虐者)

M(受虐者)

Dom(支配者)

Sub(臣服者)


再仔细想想?


有Switch(双属性)(那些说自己既是S又是M 的人,是不是在找骗P的借口?

有CD(异装者)(干货来了!走进BDSM中的伪娘——Sissy Maid

有猫猫狗狗各种小宠物(Pet)

有皮上天的Brat(有种属性叫做“皮一下是我爱你的方式”

有绳师和被缚者


但,这就是全部吗?


随着了解的深入,你还会发现属性有非常详细的“亚种”——


有扮演爸比和小baby的DDLG(关于“叫爸爸”,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有女攻男受的第四爱(第四爱 | 爱艹男生的女孩+爱被爆❀的男孩=???

有“命令你马上虐我”的top型M(主人:“我命令你虐我,现在立刻马上!”

有以守护Sub为使命的“白骑士”(BDSM大型科普:Dom分型之“白骑士”,混圈必备知识


随着奇怪知识的增加,你会发现自己原来对属性的认知是多么狭隘而偏见。属性的种类竟然如此复杂丰富,甚至出现了很多似乎和原本设定截然相反的形态:M竟然也能掌控全局,对S发号施令?S竟然也会温柔如水,做一个耐心的奶爸?


没错,人类的X癖有多五花八门,属性就会有多层出不穷。


属性并不是一种严格的生物学分类,而是各路玩家在长期实践中的归纳和概括,把同类的爱好和相似点进行归纳和提炼,一种约定俗成的“属性”就形成了。


属性并非金科玉律。如果相同口味的玩家足够多,特点足够鲜明且广为人知,那么新的属性就会不断地在演化中诞生——


举个栗子,“k8(猫nu)”这个属性在国外没有,但在国内广为流传;再比如,“小圈”文化也是纯纯的本土创造。


有人批评这种创造“土味”、不够正统,大可不必。因为它的存在已有足够的分量,让一群人找到了存在感和归属感,也有自己的规则和玩法,那它就是一种正儿八经的属性。


再举个栗子,如果你是一个喜欢给主人洗袜子的M,并且你发掘身边有一万个同好都和你一样喜欢洗袜子,你无妨设定一个叫“洗袜袜”的全新属性,建立词条和社群,紧密团结在洗袜子群众周围,让同好都找到家的温暖~



02  你为什么搞不清自己的属性?

当你重塑了对属性的认知之后,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有的人搞不清自己的属性了。


第一个原因,是你暂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属性是一个不常见的“亚种”。


如果你以为字母圈的属性只有S和M二元论,那当然会对自身的复杂性感到迷茫。比如,一个brat并不知道原来皮一下是自己的天性,就可能为自己“奴性不强”而自责;一个双属性并不知道自己可以任意切换,就可能为自己“并不纯粹”而焦虑。


苏格拉底有一个“无知之圆”的理论:假如圆圈内代表我们已知的部分,圆圈外是我们未知的部分,圆圈越大,它的周长所接触到的外围未知部分也就越多,也就是说,知识越多的人就是“无知”越多的人。 


只有我们不断扩展自己的知识,主动去了解属性的丰富性和多样性,才可能破除对属性的狭隘偏见、对自己未知的领域和他人的个性保持充足的尊重和敬畏,而不是无脑喷别人“伪S”“伪M”。

第二个原因,是我们存在“纯种”属性更优越的误解。


曾几何时,我也以为S只能是个一以贯之,心狠手辣的纯种“大S”,才有值得崇拜的威严。


这就导致在我还是小白的时候,得知群里两个我很仰慕的“大S”纷纷跪倒在另一个女S面前求TJ,产生了一种信仰崩塌的懵逼感。


仔细想想,是当年的我对属性附加了过多虚妄的执念和苛刻的精神要求。


S,本意是指喜欢生理施虐的那类人,但是过度的文化包装让我以为他们必须渊博多金、冷酷无情。但谁说S就不能恋足,S就不能脆弱,S就不能温柔呢?


同理,我也特别讨厌“你奴性不足”这种说法。M,本意是指喜欢生理受虐的那群人,凭什么说有主见、自尊强的人就不配做M;M必须低眉顺眼、全盘接收、逆来顺受呢?


过去,我对“纯粹”的盲目崇拜也差点让自己陷入了自我怀疑。后来我才发现,我原来是个双属性嘛,极其擅长调戏男孩子。


第三个原因,属性是会流动、变化甚至彻底转性的。


这是我最近一次做倾向测试的结果。


比起这个测试刚刚诞生时(大概是一两年前),我的测试结果变化非常大:


因为近一年,我和小哥哥一起开发了很多新的爱好,原来我最喜欢小兔兔宠物扮演,但现在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NTR;原来我M属性拉得很满,现在是个妥妥的Switch


就像有研究表明,人的X取向并非一成不变,可能发生流动一样,属性也会随着自己的阅历与伴侣发生变化。


所以,随着时间流逝,发觉自己的属性摇摆不定,也并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


03  比起搞清属性,搞清楚项目更重要

在此,我提出一个根据多年研究观察的瞎几把新理论:


一个人在字母圈的真实偏好事实上是由ta所喜欢的项目组成的。


比起属性,项目偏好才能更真实、准确地反映ta的真实状态,帮助我们更好地实践。


举个栗子。如果我们迷信属性,忽略项目,就会犯削足适履的错误。


如果新人A君如果以打造完美属性为努力的方向,寄希望于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十全十美的大S,那A君可能逼着自己硬着头皮去学看起来逼格很高的绳艺,逼着自己斥巨资购买高档的工具来装点门面,给自己的M立下早请示、晚汇报的规矩。

事实上,A君把自己打造成逼真的传统S,但并不享受其中的过程。他可能并不喜欢绳艺,挥鞭时更多是心疼而不是快感,疲于和M不停地聊天。兜了好大一个圈子,A君才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Pet Play, 拥有一只人形小宠物,获得投喂、“撸猫”时被依赖的解压和宽慰。


如果A君一开始就放下“成为一个完美S”的执念,专注于找一只可爱的小猫,就能避开一大段劳民伤财的冤枉路。


我们应该如何放下对属性的执念,找到心仪的项目,更好地认识自己呢?


第一,是建立“空杯心态”,不要给自己预设一个属性然后强行模仿所谓完美的言行举止。


比如,我自己曾经非常喜欢扮演可爱的小宠物兔兔,我就会以一只兔子的喜好去挑选“主人”,而不是以一个奴隶的标准去要求自己。


小兔子的理想主人,应该是温柔、有耐心、非常讲卫生的,因为小兔子不接受舔jio之类的事情。明确了这一点,我就不会用“奴性要强”的标准去逼迫自己服从一些重口味的项目,也可以更理直气壮地拒绝S的无理要求。

第二,是通过文艺影视作品等间接手段确认自己心仪的项目,不要着急通过实践盲目试错。


现在的各种作品那么发达,我们的身体会对不同的片段产生诚实的反映。


比如,兔叽是从《O的故事》这部法国古堡幽禁TJ文学作品里启蒙,发现自己对女M的TJ情节难以自持,从而打开新世界大门的;但有的女生留言跟我说,自从看过《O的故事》,发现自己对O受到的凌虐感到生理不适,才明白自己其实是个S的。无论是种草还是排雷,文艺作品都帮助我们建立了对自己喜好的认识。

而且,文艺作品最大的好处是不用付出身体的代价,就能获得一个相对精准的定位。在这个定位的基础上,“无感、讨厌甚至恶心的桥段”可能就是我们的底线和雷区,“带感、刺激以及喜欢”的桥段可以适度模仿,帮助我们度过迷茫期,提高第一次实践的成功率和准确率。


04 

世界上有没有“绝对的S”和“纯种的M”?


也许有,但那不一定是量化的指标和完美的归宿。


属性只是一个帮助我们寻找伴侣和归属感的工具,我们不必为属性感到焦虑,也不必削足适履、买椟还珠。


比起做一个藏在属性里的“套中人”,明白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项目,并听从自己的内心的好恶,更有可能收获自己理想的伴侣和游戏哦~

 •完• 


字母圈神奇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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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DSM里,众叛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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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慢慢,慢是慢慢的慢,慢是慢慢的慢。”

“你好,叫我爸爸。爸是爸爸的爸,爸是爸爸的爸。”

初识


我曾经爱上过一个男S。


和他的初识,是在一个微信主题群。群里40+的人,间歇性活跃,就像晴雨不定的青春期。群里的人也大都是青春期的,和我同龄,大学生。


学生的聊天,大都是没有什么营养的。除了七嘴八舌的胡侃,便是毫无新意的撩骚。说实话,在我这个年纪的女生,会遇到很多男孩子的各种各样的套路,一开始还觉得有新意,但是千篇一律的抄袭,很快让我失去了兴致,没有想象力没有创造力的撩骚,在我看来就是程式化的上床邀约。


对这些,我都是不屑一顾的。顺便说一句,我的生活照曾被好事者PO到群里过,一下子申请加好友的蜂拥而至。其实,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注意到他是一次偶然。他很少在群里发言,极少。我呢,偶尔水水群,关注重心也不在这个群里——额,实际上,如果我乐意的话,我的线下生活也会很丰富多彩。


然而生活就是很多巧合,那天我闲着卵疼,就随随便便的水了水群,不知道谁起了一个话题,“大家对BDSM的理解”,开始大家都是半吊子的戏谑和调侃,然后他突然洋洋洒洒的一大块文字,力压全场。


他说,男性和女性,S和M对BDSM的理解都是不同的。男S可能更侧重于“占有欲”和“征服欲”,男M可能更侧重于“表现欲”和“表达欲”;女S大概更容易使其成为一种情绪宣泄的出口,而女M可能更容易陷入一种宗教式的“献祭”状态。有人对BDSM的理解,是一种情感调剂、生理宣泄,那么这种就是工具性的需求;有人对BDSM的理解,是一种心理寄托、灵魂渴望,那么这种就是心性需求。正因为每个人对BDSM的理解有角度、有偏差,且人的需求还是很不稳定的,所以才会造成大家在相处的时候会有很痛苦的磨合。


他引经据典,说了很多内容,说得大家都插不上话,也让我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有才华的男人,总是耀眼的。


接触


一开始加上他,我们并没有聊很多。我是女生,自然要矜持一点,他似乎对我也没有很大的热情。


我当时还是个小白,虽然谈过男朋友,也看过主题电影、小黄文,对实践却停留在美好的想象和无知的懵懂状态。他比我大了18岁,可能我这个年龄的小嫩兔不能引起这只老狐狸的捕猎兴趣吧——起码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我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从来没有表达过要“收了我”的意愿,连这样的玩笑都没有开过,我倒是试图引诱过他几次,他却从来不搭茬,我渐渐也就失去了兴趣。


直到有一天,我这边出了点事情,我被人骗了点钱。聊天的时候,他敏锐的觉察到我的情绪有点低落,就问我怎么回事。我没有崩住情绪,哭哭啼啼的向他倾诉了一番,本没想请他帮忙,只是当一个情感的宣泄口。他听了只是简单的安慰了我几句,又问了点细节。没想到没过多久,我被骗的钱就追回来了。我当时又是惊讶,又是感动,更是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好不简单啊!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的工作单位,是一个很厉害的、经常在央视上亮相的明星级单位。


深入交流


随着了解的进一步深入,他渐渐卸下了身上的防备,用他的微信大号加了我,并告知了我他的工作单位。


毫无疑问,我在他面前是自卑的。他是那么耀眼,拥有着可以预想的未来和前途,极高的社会地位,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灰姑娘、丑小鸭。


有人说,女性本质上都是慕强的。


我不知道这句话对不对,但我觉得这句话在我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的谈吐、他的知识面、他的社会地位、他的阅历、他的调动资源的能力,一切的一切,让我惊讶,更让我叹为观止。


我在别人面前可以肆无忌惮的作,动不动就发脾气甩脸色,那些男S们都是在小心翼翼的哄着我,可在他面前,我真的是收敛的好好的,尽量展示出乖巧、懂事的一面。


我在他面前总是会患得患失。有时候我会忍不住的想他,可又不敢随随便便的给他发信息,怕打搅了他的工作,更怕因此而惹恼了他。我好期待着他给我发信息,可当真信息来了的时候,我又会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恰如其分的回,总是打了删,删了又打,回的晚了,又心疼他等久了。


可能,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就是这种心态吧。


嗯,是的,那个时候我已经很爱很爱他了。我这种年龄,不是情窦初开的年龄,而且又谈过了校园恋情,不应该这么飞蛾扑火,但骨子里的那种慕强,让我在他面前完全丧失了自我,我只想围绕他转。


但是他那么优秀,身边怎么会少了女人。他有一个很完美的家庭,很美好的妻子,还有一个很优秀的女M。女M是海龟,top2本科,藤校研究生,金融机构工作。


要说起来,他真是个渣男,可我竟然觉得,他那么优秀,那些都是他应得的。他配得上那些美好的事物,而我和他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危机


扪心自问,我对多奴是抵触的。但是对于他,我有点近乎无限的宽容,还有点小期待。所以尽管他没主动给我提过这事,我还是开玩笑的问他,介不介意再多一个?


人大概都是贪婪的吧,尽管优秀如斯,他也没有拒绝。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有点小雀跃,但说不出为什么,总有点小委屈、小失落。也许,这就是虐恋的本质吧:虐恋,先要虐心。


我们的关系进一步拉近,他也肯给我说一些工作上、生活上的事情。其实,后来我才明白过来,那段时间他经受了那些压力,也只有向我倾吐了。他的压力就是,他的妻子发现了他和女M的事情,已经开始和他摊牌了。


这些事情,他隐藏了很久,也隐藏的很好,我都没有发觉。直到有一天,他情绪有点波动,在我的追问下,他平缓的向我倒出了他面临的窘境。他不紧不慢的陈述着,仿佛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但从他的措辞中,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变化:他的陈述不再那么理性,那么条理,而是充斥了一些感性的色彩。


我说:那么你到底更爱哪一个呢?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大概是女M吧。毕竟她更有趣,更灵魂契合,有着相同的爱好。


我内心有点隐痛,有点小失落,如果是油嘴滑舌的男生,他也许会说“最爱你”之类的话。我没期待他这么认真的说,但我彼时内心里想着,哪怕开一下玩笑润滑一下也是好的。他没有,丝毫没有揣测我内心小波澜的想法,诚恳的回答我。


但我是没有资格作的,只能很贤惠的跟他探讨,如果你和妻子离婚,她会嫁给你吗?


他怔了一下,诚恳的说道:不知道。


崩盘


妻子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采取了最激烈的举措,到他的单位大闹了一场。


家庭自然分崩离析,更崩盘的是,他除了生活作风问题以外,还涉及到一点小的工作问题。这么好的单位,着实待不下去了,四面楚歌的情况下,他选择了辞职。


辞职,净身出户,年近不惑的他,一夜之间一无所有。更令他感到绝望的是,当他以为用前途为代价换来的自由,可以给他带来幸福时,他的女M却坚决的和他切断了所有的联系。


女M恨他,她说,你毁了我。


他第一次放下了骄傲,僵硬的挽留她,试图用那些曾经的美好来换回她的回心转意。她却直言不讳发出灵魂质问,你现在已经一无所有,拿什么来为我们的家遮风挡雨?你的可怜的才华?你这样的人在社会上一抓一大把,醒醒吧,你之所以耀眼,还不是因为你的位置?!


他给我转述的时候,是很平静的,似乎还带着一点戏谑的腔调,但我却听出了他的落寞。


我哭了。


尾声


坦率的说,对于他的糟糕境遇,我除了替他难过以外,竟然还有点小开心。我单纯的以为,我俩的差距终于可以弥补了,我终于可以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向他表达,我对他的爱了,也终于可以以这种方式,来证明我对他爱的多么纯粹。


我说我不嫌弃你,我愿意跟你,我可以一生一世的对你好,我现在还年轻,我还有未来,我可以养你。


我边哭边对他语无伦次的表达,他笑了,第一次我从他的笑容中看到了他的温暖的宠溺。


他说,你还小,还不懂你说的这些有多沉重。而且,女M不是坏女人,你到了她的这个年纪,就理解她的无奈了。她10年前,就是今天敢爱敢恨的你。


他的微信朋友圈最后一条,停更的内容是:自由落体的一瞬间,灵魂是否可以飞翔?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拼命的搜索他附近的新闻,却从来没有发现有人自杀的消息。


但是他的所有的通讯方式都弃用了,包括手机号,包括微信号。


他没有删掉我,但他再也没有联系过我,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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